“阿……轻?”
他不可思议的把掌心放到我手中,我便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坐下。
其实我有些心虚的,哪怕曾经都是他躲在我身后,看我面无表情的杀人,对他仿佛是可靠的大叔。
但是这十二年来造就的性格更为牢固一些,我就赌一下他的表情,还好还好,还有几分当初的样子,趁这个时候我能做相公一刻就要把握好机会。
他脸颊微红。
当初我们牵手,拥抱,都是纯粹的,宛如大叔生出枝蔓保护小树,再见面,是互相喜欢。
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喜欢。
我细细摩梭着他的指尖,还是和当初一样纤细滑腻,修长漂亮。
自始至终的漂亮,仿佛时光都舍不得把他变老,只让他成熟了一些。
“你,都想起来了?”
他迟疑着问。
做太久挡风的山,已经忘了躲在人后的那份孩子气了。
我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底:“是啊,我不在的这些年,辛苦你了。”
千重一淡淡笑了笑,眼底的温柔转瞬就变了:“确实辛苦呢,我亲爱的碎影少主。”
我反应过来,这家伙已经起身,提溜着我后劲把我甩到床上。
我震惊,这家伙怎么说变就变?都不给我快活几下:“哎哎哎……好阿落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扬起灿烂的笑,活动着手腕,朝我步步逼近:“生气?谁会无聊得跟你置气?你爱上哪儿玩上哪儿,爱怎么消失就怎么消失……”
“啊啊啊啊!我错了阿落!”
“你轻点!轻点!”
“啊啊啊啊!救命……”
隔天,小宁子叫了我三次,让我起床吃饭,我躺在被窝里装死。
出去吃饭?
我这模样是能出去的吗?
我抬起手看了我满手腕的牙印,以及满脖颈的粉色的咬痕,已经无法动弹的双腿,简直生无可恋。
直到千重一亲手端着早饭进来,似笑非笑的走到床边:“起床吃饭。”
我把自己裹在被窝里不肯出去:“不要。”
这幅样子别说见别人了,见他我都觉得尴尬。
“不出来吃饭,那晚上再来一次。”他也不着急,不咸不淡威胁着我。
而这威胁相当有用,我立刻从被窝里窜出头来泪奔乞求:“大哥你放过我吧。”
“叫夫君。”他邪邪一笑,拉过我的手,看我手背上被他咬破的伤口,拿出药酒轻轻擦拭着。 早饭是馒头和清粥,如今枂城局势紧张,连堂堂大渊第一富商都只能吃馒头白粥了。
“这味儿,绝对是小宁子做的。”咬下一口,软糯甘甜的味道,是小宁子的手艺。
千重一淡笑:“伤口不痛吗?”
说着还不忘用力摁了摁。
我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并不忘给他一个白眼:“区区一个小伤不足挂齿。”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叫得最厉害。”他放缓了力道,一手轻轻摩梭我的手掌,一手撑着下巴抬头看我。
我的脸瞬间涨红。
这些闺中事宜就别说出来嘛,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赶紧又往嘴里塞了口馒头,瓮声瓮气的说正事:“你被刹天囚禁的日子,有没有看到赤火?”
见我说正事,他也收回了玩味心思,深邃的眼睛变得清冷起来:“他有来吗?我正觉得奇怪刹天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在枂城,可我并未见到他。”
“连你也没见到吗?”我觉得奇怪。
千重一看向我的眼睛,眼里有危险意味:“你见到他了?”
我尴尬又心虚:“就是走的那晚……我……杀海煞,结果被他……阻拦了……”
“呵~接着说。”他冷笑一声。
昨晚太激烈,一时间忘了交代这些事情了,咽了咽口水,我继续说着:“我当时想着他被我诱骗到医馆,沾染了瘟疫的病气,就趁着这个时候帮你把他杀了,毕竟银竹不在,剑羽不是他的对手。”
“然后呢?”他眼里的危险气息更重了。
我再次咽了咽口水,已经能够感受到重言架在我脖子上的森然感了:“然后……我就被救了一把,顺便那人把我送回了武陵,我就去找师傅,帮我把毒解了……”
“所以,救你的人是谁?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