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荒誕,甚至是指帶有小丑的黑色默劇。
也是下雨,天上灰黯的色彩與地面柏油路像是倒映的鏡面。
雨刷器不斷把車窗上殘留的雨水剮下來。
紅燈停,綠燈行。
開車經過斑馬線,卻被衝過來撿氣球的小孩逼得打死方向盤撞到電線桿上。
安全氣囊彈出,脊柱因巨大的衝撞力而損傷,本該暈過去的,卻因驟然的疼痛反而讓他有幾分神智。
額頭上的傷口不斷流血,流進眼睛,整個視野全部沾染上血腥色。
掛在車頂上的「好事發生」串珠紅繩被重力一撞,不知滾落到什麼地方。
眼前一片血紅,雙手極力去探找。
但紅繩就像驟然掉入了什麼黑洞,再也找不到。
地面上低洼處的積水倒映指示牌上閃爍的紅綠燈光,飛到天上去的氣球炸開,裡面裹著的金色亮片灑下來,簌簌的像是某場電影的盛大謝幕。
而他目視之處的景致就是這麼多。
陳嶼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的悲傷事大談特談,以謀求別人關注與好感的人。
但他想要她知道,像共享回憶片段,挖空部分讓對方得以嵌合進來。
一直找不到的紅繩大概是象徵著某種念想的,其中本來就是蘇緹具象化的某個部分。
蘇緹聽完後在他身旁的長椅上坐下,視線平視時,陳嶼並沒有像從前那樣無數次躲避交匯的目光。
他不大適應現在這樣的氣氛。
掌心裡攥著她的手指,手腕上戴著得而復失後又失而復得的紅繩,還有用不上的發圈。
這是一件需要適應的事情。
但他喜歡這樣的氣氛。
蘇緹的目光駐足在他身上,沒在移開。
……他求之不得。
「那個老大爺給你的批語是什麼?」
「把握當下。」
「把握當下?」
對方讓她主動抓緊,卻讓當時的他等下去。
到現在為止陳嶼依然不想把老頭想得有多麼厲害,巧合,依然是巧合。
老頭的話意味不明,契合每種情況,如果發散思維的話。
比如翻閱答案之書,詢問:我和她會有結果嗎?
回答:等待時機。
問:可能加薪升職嗎?
回答:等待時機。
甚至問:一直跟不更的作家什麼時候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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