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男人嘴巴很坏,但舒霓知道他不过是关心自己,毕竟连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烧,而他却细心地现了。
心情莫名好起来,她语气轻快地说:“等会儿看完医生,我请你吃饭吧。”
严隽辞直视前方道路,搭在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晚饭也没吃?”
舒霓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在睡觉。”
“你连晚饭都不吃,家里也没人过问?”严隽辞嘴角微沉,语中带着薄怒。
“有是有……”如果没记错,她睡觉期间应该有人过来敲过门,她没搭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严隽辞胸腔莫名地憋着一股闷气。
早知道她在家里不受宠,但被忽视到这种程度,他确实始料未及。
在洛杉矶的时候,他让医护和保姆二十四小时守着舒霓,如今回国,她的至亲居然任她自生自灭,实在是过分。
想起她在海边说过的话,他不禁冷笑,舒家那帮人,确实没什么人性。
舒霓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只知道这男人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犹如暴风雨前夕的天昏地暗。
抵达医院,严隽辞陪着她一同前往科室。
医院走廊里灯火通明,将舒霓的孱弱和苍白映衬得更加明显,他压下的怒意再度翻腾。
当医生说她病情反复时,他直截了当地说:“住院吧。”
舒霓一听就急了:“我不要!”
从小到大,舒霓都很讨厌医院。上次中枪只是迫不得已,这回只是烧也要住院,她怎么都不可能同意。
更重要的是,医院人来人往的,要是有谁对她意图不轨,她实在防不胜防。
“别任性。”严隽辞不容置喙地说。
舒霓的态度也很坚决:“要住你住,反正我就是不住!”
严隽辞忽略她的话,只对医生说:“你先去安排。”
医生很懂审时度势,点头答应后,就飞快离开,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上。
他猜到舒霓拒绝的原因,安抚道:“放心,在国内很安全。”
舒霓低着头,固执地重复:“我不要住院。”
严隽辞继续说:“我已经让人继续追查,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有事。”
舒霓眼睫一颤,语中带着难以察觉的不安:“有进展了吗?”
“有点眉头。”话语一顿,他看向舒霓,“你有什么仇家吗?”
舒霓脑中瞬间惊雷乍响,这么快就查到她身上了吗?
在外套的遮掩下,她的手悄悄握成拳头,指甲掐在掌心里,试图以疼痛使自己冷静。
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算不算?”
严隽辞显然不欣赏她的幽默:“我要弄死你,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吗?”
舒霓听后更加惶恐,真相一旦揭晓,严隽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之前还嫌弃他只馋自己的身体,如今来到这一步,她还得为此庆幸。
亏得这男人对她不是一无所求。
与其听天由命,还不如主动出击,让这个男人舍不得把她弄死。
其实当下就是一个好时机,趁着严隽辞对她心存愧疚,也趁着他对自己的欲望仍在骚动……
舒霓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等到鼻尖开始酸,她才沮丧地说:“我倒希望自己有仇家,起码这样也算是有人关注我。”
说完,她便垂着脑袋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