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锦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意笑了一下,眼底却很淡漠:“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傅霁寒自他出现起,眸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等到盛意也转过目光看向他,他才有些欣喜地笑了一下:“小意。”
盛意皱眉看着他:“你怎么了?”
医生紧随其后,进来扫了徐云锦和盛意一眼,淡淡地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徐云锦上前一步:“我是他母亲。”
旋即,一道冷声打断她:“我不认识她。”
医生皱了皱眉:“谁是家属?”
病床上的人嗓音柔和了几分,顺着医生的话说:“她旁边那位漂亮的男士,是我的伴侣。”
医生转过脸来,此情此景,盛意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
“出来说。”
盛意顿了顿,叫上徐云锦:“一起。”
女人踩着昂贵的高跟鞋,率先跟着医生出了病房,并没有留给他一个好脸色。
盛意回头望了傅霁寒一眼,随即又很快收回。
诊断室内,医生看了两人一眼说:“病人在极端情绪下被重物击打了脑部,出现了短暂性的失忆。”
“什么?!”徐云锦不可置信。
盛意问:“多久才能恢复?”
“快则几天,短则几月。”医生说,“一般影响不大,很快就会恢复的。治疗期间最好跟他熟悉的伴侣待在一起,这样利于恢复。”
“不行!”徐云锦说,“我要带小寒回家!”
盛意倒是没什么意见,他说:“如果你可以带走他,这当然没有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云锦拧眉,转头问医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医生看着盛意说:“你可以尝试说起一些过去的事情,也许可以刺激他尽快恢复。”
盛意说:“我尽力。”
两人回到病房,徐云锦忙不迭开始给傅霁寒收拾东西,边收拾边说:“妈带你回京市,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傅霁寒冷冷制止她:“我不会走。”
徐云锦大声道:“都是他才把你害成这样的,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
傅霁寒漠然地移开眼神,对盛意说:“小意,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盛意长久地睨了他半晌,问道:“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傅霁寒。”他皱眉,似乎不明白盛意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盛意看了一眼徐云锦,“他现在的状态没法跟你回去。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尽快让他想起来,最多年后。”
如果他不能在年后想起来,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就会失效。
盛意必须让他想起来,或者让他重新答应离婚这件事。
事已至此,徐云锦也只能选择相信他:“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她愤愤离开。
盛意叹了一口气,重新打量他。傅霁寒额头缠着厚厚一圈绷带,他光着上半身,前胸到脊背也缠了一层绷带,大约是背上有伤。
“伤口还疼吗。”盛意问。
傅霁寒目光盯着他摇了摇头。
“除了我,还记得什么?”
比如为什么要冲进火场、答应过他要离婚之类。
须臾,面前的男人皱紧了锋利的眉头,努力挣扎了很久,最后说:“我还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