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怎么着啊?”纪阳瞧着他苍白的脸色,又见桌上放着的感冒药,“连推了三天的酒局,问你的小情儿也不知道情况,大家还以为你也学卫末霖浪子回头了,看样子是生病了啊?”
莫凡一言不,眼睛盯着电脑,恨不得把屏幕戳两洞。
纪阳把水果放桌上,在另一边的单人沙上坐下来,打量了一下屋内,不像是带谁回来厮混的样子,一回头看到兄弟满脖子的痕迹,顿时乐了。
“哎呀我去,什么情况?你不是一向喜欢白嫩嫩那种类型的吗?这次睡得这么辣啊?你这……”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啧啧啧,看来挺激烈啊。”
莫凡本就处于暴怒边缘,被这些话激的开口就骂:“滚出去!”
———声音还没恢复过来,说话是哑的,气势减了大半。
莫凡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从来没有感冒到需要推掉聚餐的程度,纪阳乐得更厉害,“火气还挺大,看来没睡爽啊?前天艾米跟我说见你和一个猛男进了房间,我还有点不信。看你这脖子我是信了,对方有什么怪癖吗?”
不怪纪阳惊讶,距上次聚餐已经过去三天了,莫凡的脖子上还有淤青,紫痕变青,没多暧昧倒是挺狰狞的。
莫凡心里的火憋了三天,这会儿有人撞枪口,自然是不客气,抬脚把拖鞋扔过去,“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给我做饭!少他妈在这说风凉话,滚,谁允许你进我家里了?!老子一会儿就把密码改了!“
“做饭就算了,点外卖倒是可以。”纪阳拿出手机:“想吃什么?”
莫凡想说烧烤,可是想到什么,脸色黑得像黑炭,咬牙切齿地说:“粥。”
他俩是小,对彼此的口味都很清楚,纪阳都在点烧烤了,听到莫凡说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你说什么?” “我说喝粥!”莫凡的声音从嗓子里逼出来,“老子生病了,不能吃辣的。”
纪阳蒙:你没事儿吧?当初肺炎烧还去喝酒撸串的是谁啊?这会儿一个小感冒就……“
“你他妈要点就点,不点就滚!”
“……行行行,粥就粥。”
莫凡的心情糟糕到爆,纪阳在旁边逼逼赖赖的惹得他更心烦。
他本来就有点感冒,加上那晚的厮混当天下午回家就烧了。
莫凡好面子,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去医院,也不可能让别人知道,在浴室里呆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把自己洗干净,出来后脚步虚浮,随便吃了几颗消炎药倒在床上就昏睡。
睡了整整一天,体力恢复,可是伤没好,他一边骂娘一边在网上下单买了一罐修复的软膏。
他第一次上床是十八岁,今年二十五岁,做了七年的1,头一次明白了做小o的不易,嘴里把那个畜生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莫凡又躺了一天,精神彻底恢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酒吧主管把那晚的视频监控传给他。
视频里莫凡和那个男人一边接吻,一边跌跌撞撞的摸索着朝前走,从体型上看对方要比他更宽阔一些,他们身高差不多,接吻接得激烈,男人手臂的肌肉健硕,推搡间快撑破布料似的,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二人的野性又嚣张的荷尔蒙。
监控点画质不是特别清晰,但这些画面足够唤醒莫凡的些许记忆。
【“长得不错,要不要来一炮?”】
【“放心,我经验多,会让你爽的”】
第二句话是他说的,最后那个男人原封不动的回了他。
虽然有受伤这不假,但是爽也不能否认。
不仅让他爽到了,还他妈爽过头了。
上床期间的记忆不太清晰,全是些痛苦又欢愉的火辣碎片,监控时间快进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房间门打开,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快步轻快,表情惬意。
莫凡拳头硬,恨不得一拳打过去,让这个男人彻底消失。
伤口没恢复,这两天他不敢久坐久站,酒局全部推了,就算吃东西都不敢吃刺激的,一想到自己在这遭罪,对方春风得意的样子就气得牙痒痒。
“哎,这个人你认识吗?”莫凡沉着脸把电脑推给纪阳。
纪阳看了看,“有点眼熟。”
莫凡眯眼:“好好回忆!”
“在想呢,”纪阳见他这副提刀砍人的样子,好笑道,“你仇人啊?”
莫凡:“少废话!”
开什么玩笑,被上了这种事要是被人知道,他老脸还要不要了。
这是他毕生之辱,死了也要带进棺材那种。
“这好像是末霖的朋友,名字有点拗口,叫……司昭廉。之前在酒局上见过一两次,长得挺帅的,据说是中俄混血,纯gay。和你不一样,他是驰骋情场的人,谈过很多次恋爱,但没有一段恋爱过三个月。但是呢,和他分手的人对他的口碑很好,没有什么传出他特别渣的事例,虽然恋爱多、周期短,好像每一段都挺认真的。”
莫凡狞笑,“这些话说出来你信吗?” 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
如果真的对感情认真,就不会没有一段能过三个月,只能是没玩儿后,找分手理由让人挑不出刺儿而已。
纪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当然不信啊,外面是这样传的嘛。”
莫凡一脸冷酷:“他干什么的?”
“这个我不清楚,我对他又没兴趣,打听人家这些事情干什么?好像是自由职业,家里挺有钱的,父母常年在国外也不管他。”纪阳睨了他一眼,“怎么了?看样子你跟他有仇啊?”
莫凡冷漠地问,“你是不是我哥们儿?”
纪阳:“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