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山林路线直走,来到一个小县城,已是傍晚时分,街市上除了呼起的寒风,半个人影也没有,我走一个客栈外,揉揉已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便走进客栈又很快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没有热气的馒头,坐在客栈旁边的树木下开始狼吞虎咽。
我不舍得花钱投宿,因为要见翱翼必需靠钱打通关系,所以吃完馒头我就抱着包袱想象是抱着翱翼倚靠在树下沉沉的睡着。
朦胧中,好象听到一男一女的讲话声,虽处在朦胧中,身体却下意识的感觉到害怕,疙瘩全都竖起,眼里悄然落下泪水。
感觉到有人在向我靠近,突然就听到说:“他不就是今天在山上把我的兔子放走的那个娘娘腔。喂……喂……”
“唔……”疲倦的我眯着眼看是谁,就看见一张脸凑得很近的看着自己,着实的吓了一跳。
“哇,我还以为你晕了呢。娘……呃,公子啊,寒风刺骨的,那里就是客栈干吗坐在这里睡啊。”
“诶,你笨啊,一看就知道他没钱投宿啦。”
我不想理会他们,侧侧身子抱着包袱继续睡,可那名女子却硬是摇醒我,我有点小气愤,真不知道她是好心还是故意。
“深夜还会下大雪呢,冻死你啊,你是不是没钱住客栈啊,你不介意的话来我家睡吧。”
“哇你不是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不答应。”
只见那名女子敲了一下男子的头,道:“你妹妹还整天跑去那木头人家里,敢说我。”
他们真烦!我皱下眉头,打断他们:“你们不要吵了。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我在这里睡就可以了。”
“我不骗你的,深夜真的会下雪,你明天起来就成雪人了。”
我笑笑把披风上的帽子带上:“这样你放心了吧。”
他们终于在吵闹中离去,声音渐渐远去,我疲倦的摇摇头把衣服紧紧的裹实身体继续熟睡,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我紧张的坐起身,看看身体,衣服还穿在身上。屋里的帷帘被掀起,我屏住呼吸看着,看到昨天被我放走兔子对我破口大骂的女子。
她见我已醒,笑着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面:“你可终于醒来了!”
“我这么会在这里的,我记得我明明……”
“你明明是在外面睡是吗!哎,要不是我不放心,天没亮跑去把你背回家,你早变成雪人啦。说了会下雪你又不信,看,现在还下着呢。”
我看向窗外,鹅毛白雪飘飘落,她突然坐过来,道:“你也挺能睡的啊,雪盖了你全身都不醒,把你背回家你倒还睡了一整天。”
一整天,我睡了一整天!我又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灰暗下来。
她走到桌面把刚才拿进来的红豆饭拿到我面前:“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你一个女孩子家在那么冷的天出门,要赶着去哪啊!把这饭吃了吧。”
我没有接过饭,怯怯的看着她,缓缓的拉动被子盖至胸前。
她似是明白我的意思,温和的说道:“把你放下塌的时候看你白白嫩嫩的肤色,耳珠子还穿有耳洞,就猜到罗,怪不得你说话那么娘娘腔,哈哈。”
我没有笑,还有些哭意!我掀开被子下床,她立即敛住笑脸拦着我。
“你休息几天吧。”
“不麻烦姑娘了,我必须得赶路。”
她猛着抓紧我,令我不解。她沉着脸,道:“你的脚都磨破皮了,外面又下着大雪,难道你想变冰块啊。”
我低头看看脚,裹着白纱布,还隐隐做疼,如不是她提醒,我压根不知道脚受伤。她把饭递到我眼前,鼻子一酸,不争气的落下泪水,我接过饭碗狼吞虎咽扒着吃,多日的路程让我粒米未进,几乎是吃野果包子填腹,这碗饭,让我把心里的委屈全表露出来,泪水流了满面,粗鲁的吃着。
那位姑娘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给我倒来热水擦身洗脚。
睡了一整天,晚上根本睡不着,我把被子盖在那名叫嘉莉的女子身上,走出屋外看着茫茫白雪,想着翱翼,他定是吃不饱睡不暖,还天天做着苦工被打,泪总是不听话的溢出。
翱翼,你定要等我,瑶千苗很快便与你相会。
我走出屋檐,任雪花飘洒我脸,雪花落入我手,冰冰凉凉,却是满心痛楚。翱翼,你是否也在被雪花无情吹拂,冷吗!没关系,瑶千苗在这边陪着你。
望向小屋,又看向自己的脚,其实无碍,只是贪恋那一小点温暖。我吸吸气,清醒过来不应在此浪费时间,只要能快点见到翱翼,这点小伤算什么。
我回到屋里看着熟睡的嘉莉,毅然拿起包袱在纸上留下几个字便耐着风雪继续赶路。
(二十八)翱翼:相遇
今晚睡不着,翻来覆去,干脆起身看着外面飘零白雪。
我又想她了,都城应该也下雪了吧!
我走出屋檐把地上的雪花做成雪人,满腹思念只能寄托在此,我把她送予我的丝巾放在雪人手上,联想着初次相遇那次回眸,让现在的我情深千缕。过去的繁荣奢华只是雨后的朦胧幻景,而我和她那犹如海市蜃楼美丽的爱情,却植入我的灵魂深处,萦绕肤骨,消散不去,我真的好想她!
在屋外看着白雪直至天亮,我拭去脸上不知不觉落下的泪痕,带着空谷的思念拿起墙边的弓箭欲要上山打猎。
路上看见石崎辽和他身后的随从拿着刀剑气势汹汹向我走来,看到我,就快步过来。
“哎,山里出现狗熊了,我们一起去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