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千苗紧紧抱着我,挨到我腹内的伤,虽是疼痛,却不及怀里佳人落泪让我心痛。
若德有丝不忍,大家也都站在原地沉默,其中一人突然说:“若德,翱翼一直深得皇上信任,是不是下错旨意了,我们回去再确认一下。”
“不用了,皇上不会下错谕旨。若德,你告诉我,到底我是犯了什么罪。”
若德不忍开口,最后还是低着声音说:“谋反之罪。”
“胡说。”我立即叱喝,放开瑶千苗,上前,道,“我何来谋反之罪。”
“……凌晨之际有一群粗暴之人前来自首,一同说出你欲要谋反,当初世子被杀也是你指使,留下小世子的命只是你为消除朝廷对你的怀疑的幌子。”
“胡说,他们说翱翼谋反你们就信,我也可以说你们想谋反。”
瑶千苗冲上前向若德叱喝,我把她拉到旁边,强颜欢笑,也自我安慰道:“放心,皇上是明君,一定会查明事实。若德,抓我吧,没事,我翱翼光明磊落。”
若德的铁链锁上我的手,怎么也没想到,作为护卫三年,居然也会被铁链锁着。
“翱翼……”
我回首看着我心爱的瑶千苗,露出苦笑:“你可以拜忌我父母吗!他们在世的时候,很希望我能和你成亲。”
“我会的,我也会等你回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随若德他们而走,却侧着身子满眼不舍看着瑶千苗,我想用心刻印她的样子,我们的缘分也许到这里就是尽头。
瑶千苗,天宇之间,银河情落,一颦一笑牵引我心,娇羞盈媚情牵万千,鹊桥遥隔不了牛郎织女的情,缘分虽浅,我对你的情犹如山川河岳连绵无绝期。
我坐在天牢里,不知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也不知道呆呆坐了多久时间,我也没有任何反驳机会,只能等待最后的判决是释放还是斩首。没人来看我,天牢是不允许来探监的,只有犯了罪不可赦的人才被押放在这里,而我,无缘无故被冠上谋反之罪。
若德说小世子已经认出那群来自首的人就是当初谋杀其他世子的杀手,我这谋反之罪,是怎么也逃脱不了。
(二十二)清延(皇上):忆玄姬
我的指尖轻柔抚过琴瑟,唤出丝丝不成调的乐音,脑里蓦然忆起锩入我心的至爱,玄姬。
玄姬是我第一个不受父母之命,不是政治联姻,仅有单纯爱恋的女子,她不仅是我的人生伴侣,更是我的红颜知己,一直以来只渴望拥有一个安稳和谐的家,身为一国之君的我对这要求却是难以上青天。玄姬理解我,愿意长伴我左右,却忍受不了后宫权势相争,毅然离宫与我断情思。
每想起她离宫的理由,不禁感伤,其实当初她是为了腹中孩子才离我而去。
寻到翱翼时,他已5岁之大,早已懂得唤父亲,然而唤的人却不是我,那时我才知玄姬因生他难产而死,经由哥嫂抚养,翱翼翱翼,自由翱翔之意,这就是我不认翱翼的理由,也同是玄姬的愿望。以为把他放在身边,栽培他,不让他受苦,是对他最好的补偿,反倒是害了他,还害了将他养大成人的父母。
“咝……”
痛心落泪,忘及手中抚着琴瑟,琴弦忽尔断开刮到我指心,痛彻心扉之痛。一国之君有何用,当初保不了和娑母子,现在也保不了翱翼,这一国之君,做来有何用。
我痛心疾首,掀起琴瑟,掉至地上,看着琴瑟,忆起玄姬,羞愧于心啊。
“皇上。”
康定突然走进来唤我。他是我唯一能倾心的好友,抬首望向他,真是相看泪眼!翱翼如真判死罪,瑶千苗这辈子定在悲痛中度过。女子专情,爱郎一去不复返,又如何能用心再爱其他。
“康定,我对不起你。”
“皇上,翱翼是否真要死!”
死!不,我是一国之君,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儿死去。可是,我又能怎么做?
“臣有一建议。”
“说。”
“翱翼一家已死,那些自说是受他指使谋反的人也都自首关在牢中,你是一国之君,康定恳请皇上用一己之私免他死罪分配边防地方。”
“康定……”
康定跪在我脚下,隐隐看见老泪滑落。
“瑶千苗是我至爱所出,我待她如宝,要她亲眼看着情郎死去,往后的人生只在黑暗中度过。皇上,臣请求皇上给我爱女一线希望,免去翱翼死罪。……清延,你也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
我心抖颤几下,倒吸口气,连康定都为翱翼求情,作为父亲的我怎可因为这国君身份而坐视不理,所谓虎毒不食子,即使遭受满朝百官指责,也要保住翱翼。
(二十三)雪落:执手相看泪眼
夜晚,我拿着剑气势汹汹的来到邦彦醉酒的客栈,剑尖指向他,他仍不以为意继续灌酒,满身酒气的他已喝得满脸通红,我愤怒的利用剑尖将酒瓶挥开再次指着他。
“我现在给你机会,要么告诉皇上你是和娑,世子的死都是你一手策划;要么就帮助翱翼解除谋反之名。”
他瞥我一眼,没说话,拿起旁边的酒瓶继续喝,样子很颓废,我再次气愤的甩开他手中瓶子,
大喊:“翱翼他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么害他,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瑶千苗吗!”
“你认为这么做是因为瑶千苗吗!”他起身,看不出是愤怒是冷漠的神情直看着我,“你知不知道翱翼和我是什么关系!他是我弟弟,杀他全家陷害他的人是我舅舅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