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纯撇了一眼镜面中的自己,身体因寒冷的气息而微微蜷缩起来,甚是可怜。她缓缓垂下眼,刚准备踏入浴缸,倏地身后传来一声细响让她僵住,背对着门口不敢动弹,然而那道炽热无比的目光怎么都漠视不了。
男人直勾勾盯住女孩未着寸缕的身子,将手里的衣服浴巾放到一旁,几步就走到女孩身后,自上而下一目了然看见她傲然的胸,眼神倏地一暗,下一刻抱起她放入温热的浴缸里,任由水流浸湿他的衣服,他的手附上她的身上,一动不动,锐利的黑眸扫视着女孩凹凸有致的身材,眼底有不明的花火跳跃,忍不住唤了一声宝宝,声音沙哑性感极致。
纪纯闭了闭眼,冷漠道:“出去,不要再进来。”即使知道自己的身材不算差,但在男人如此毫无顾忌的注视下仍旧无法坦然自若。两年不长不短,足以弥生出间隙,何况他不是九尚,所以不要这么肆无忌惮,在贾正京面前,她想保留一点私人的空间。
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晦暗,并未如言退出浴室,反而抚上女孩柔嫩的脸颊,厚实的手掌轻轻磨蹭光滑凝脂的肌肤,有丝丝缕缕怜惜眷意,“宝宝,我们之间何须如此忌讳,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纪纯一把拍开他的手,整个人缩进水中拢紧身体,隔绝男人的视线。说她善变也好,无情也罢,最初的心悸不安褪去,此时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绪。
男人面色一僵,缓缓收回手,指尖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水面上,荡开一圈细小的涟漪,又迅速消失。最后,他倾身亲吻下她的额,再次走出浴室。不适应他是吗,没关系,他可以等,只要她待在他身边,没有什么不能等待。
半个小时后,纪纯终于从浴室里出来,男人并不在房里,房里开了暖气,因此她身上只着一件轻薄的睡裙也不觉得冷。纪纯赤着脚踩在红褐色的木质地步上,留下点点的水印,慢悠悠审视着男人的卧室,很干净很整齐,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品,暗黄色与深色系交加,沉稳内敛的奢华。
突然房门被推开,纪纯转过身,只见男人单手托着盘子走来,隐隐约约与过去的画面重叠,令她刚刚平静的心潮又泛起波澜。男人把盘子放到床边的柜上,温柔道:“宝宝,过来吃点东西。”
纪纯鬼使神差般的走过去,直到男人把她揽进怀里,舀了半勺食物送到她唇边,柔声哄道:“宝宝乖,张嘴。”她一怔,乖乖地张开嘴,让他把食物送入口中。两年来,只曾在梦里出现过的温柔,现在又出现了么……
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满意的笑,重新舀一勺食物送至女孩嘴边,悉心喂她,心中忍不住感叹,女孩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当贾正京把盘子拿出房间,回来后发现女孩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微冷。他一皱眉,压下心底的不悦,面上流露几许温柔,走过去拥住她,摸摸她的头,状似随意问道:“宝宝在想什么呢?”
纪纯握住他的手,缓缓抬头,直勾勾瞅着他温柔的神情,简直和九尚如出一辙的模样,声音轻柔的恍若自言自语,“你为什么要学他呢……”贾正京一僵,脸上的温柔凝结显得诡异,他覆住女孩的眼眸,完美的假面几乎维持不住。
“宝宝,说什么傻话呢。”
“你在学九尚。”纪纯拿下他的手,字字清晰,明眸中一片清明,透彻倒映出男人的狼狈。
贾正京撇开视线,沉重地闭眼,捏紧拳头。他知道不是自己演的差劲,而是女孩对九尚的一切太过熟悉、熟悉到铭刻心中的地步,所以才能这么快发现他的伪装。他不知道九尚是怎样一个人,不过他深知表现出温柔体贴的样子,女孩就会陷入迷茫徘徊,踌躇迟疑中对他也变得温顺听话。他在欺骗她的同时,她也在欺骗自己,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快拆穿这美好的谎言,难道她不想和九尚在一起吗?
其实贾正京决定模仿九尚前,内心一直天人交战,一方面他不屑伪装九尚,另一面知道女孩不屑贾正京……可当女孩躲避他的时候,他就顾不上一切,只想让她心甘情愿待在自己身边。他何尝不知道,女孩只愿意待在九尚身边,而非贾正京,否则两年前她何须逃走,何须离开。
纪纯凝着他刚毅的侧脸,隐隐透出一股隐忍的倔傲落寞,心中微微一揪,下意识抱住他的身子,轻声说道:“何必勉强自己,你是贾正京,九尚已经消失了,你不该活在他的阴影下。”
男人一把反抱住她的身体,用力抱住怀里的人儿,沙哑的低吼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苦,“那你呢?你为什么一直活在他的过去?既然你都说了九尚已经消失,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绝对不会比他差!”
纪纯怔住,美眸睁得圆滚滚,从未见过这般失控的男人,失了沉稳失了冷静,变得与孩子无异,咄咄逼人非要索求一个结果。
“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而我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
“你就非九尚不可?”贾正京嗤笑一声,问题一针见血。
纪纯皱着眉,望着他愤然嘲讽的目光,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一个“是”。
如果不是的话,那她两年前为什么要离开。所以,应该是吧。
☆、56老夫少妻
男人气疯了,散发出的气息冰冷至极,一张冷酷无情的脸让所有人避退三尺。不幸的某部门主管犯了一点小错误,结果被男人犀利冰冷的目光足足扫射半个钟头,走出总经理办公室时立刻腿软,幸亏及时被同事搀扶住。该主管心有余悸道:“今天做事切记小心,否则被总经理揪到了,就准备卷铺盖走人吧。”于是其下所有的员工都笼罩在男人的阴霾之下,行事谨慎,就怕撞到总经理的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