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要欺骗自已。
“立哥不也傻吗,陪着我这么些年。
如果不是沈家小子说,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一直在我身边。
立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久了,我也有一些记不清了,死后,我睁开眼睛,就回到了家里。
看到你们,以为自已还活着,可却触碰不到你们。
方知晓,自已已经死了。
这次若不是碰上那位小伙子,还不知道得守到你什么时候呢。”钱立嘴角带笑,看着妻子。
“秀娟,这个院子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这辈子的守护和陪伴。”
“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吗,等你回来,我们就来京都定居。
虽然……,但也算是实现了这个心愿。”
……
隔壁,兄弟几人坐着吃酒聊天。
“臭小子,你都不知道啊,在地底下埋着多难受,阴暗又潮湿,还有好多小虫子。
我是真的受不了,你这小子,咋这么迟才把我们挖出来呢。
等了你一年又一年,还以为你把我们忘记了呢。”
“哪能把你们忘记了啊,那些年虽然咱们打了胜仗。
但风声还是很紧,时不时就有小日子伪装来,进山林里就是为了那些东西。”
“我那时候逃出来,迷迷糊糊的,路上没做标记,忘记了回去找你们的路。
这二者之下,我就没找回去了,做了个守山人。
瞧瞧弄死的狗东西,都有几十个了。”孙老爹叹气。
“是不安宁,我们虽然埋着,但能在山林里活动。
时不时就有人踩在我们头上活动,我们闲着无聊,还吓唬了他们呢。
不过实在是不经吓,一点风吹草动,就吓的屁滚尿流了。
你说他胆子小吧,他们敢到我们的地盘撒野。
你说他胆子大吧,一点都不经吓,害,也就他们能陪我们玩了。
要不然,我们还真……挺无聊的。”
“小孙子,还是得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把我们的尸骨挖出来,送回了家乡。”赵国举起酒杯,一切都在酒里,不言而喻。
一饮而尽。
天明之时。
沈建设过来敲门,提醒了一句,“该走了,各位。”
“昂,该走啦。”宁二侧头,看向沈建设,应了一句。
“走吧,走吧。”秦嵩拍了拍衣服,站起身。
“小孙子,我们就先走了,在下头等你啊。
你别着急,活够了再来找我们,替我们多体验一把。”
“孙大哥,我就不跟你说再见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掉眼泪。”宁二伸手抱了抱孙林业。
“林业,我们走了,后悔有期。”
泪眼婆娑,送他们离开,看着他们身影逐渐模糊,消散。
“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到了这岁数,反而越喜欢哭呢。
当年也不见你落泪过啊。”钱立过来,就看到孙林业抹眼泪的动作。
“我不是过来跟你告别的,是来交代你一些事的。
……
林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好好活下去。”
钱立也离开了。
伴随一声鸡鸣,天亮了,梦醒了。
一切恢复往常,仿佛他们就从未来过一般。
桌上的酒水未曾动过,如果不是昨夜的记忆在提醒他们。
都以为,只是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