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还叹息了一声:“的确令人失望。”
傅希言:“……”
傅希言凑到裴元瑾身边,轻声问:“这是谁,能乱棍打出去吗?”
夏雪浓说:“傅公子可以大声说出来,我听得到。”
傅希言说:“既然听得到,就不必大声了吧?”
夏雪浓微微一笑道:“听闻傅公子已是北周朝廷的六品大官,身居庙堂之高,想来对江湖事不太了解。当年储仙宫裴宫主曾广招募令,为裴公子物色新娘。雪浓有幸,受裴宫主钦点,以待嫁之身在家中等了十年。不久之前,听闻混阳丹成,家父便令我前往储仙宫,完成婚约……”
“从物色新娘”那一句开始,傅希言人就麻了,在裴元瑾身边坐下来,想要将大大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然而夏姑娘说每一字每一句时,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些恨意不必表露出来,已处处都是。
傅希言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裴元瑾。
裴元瑾转头,看他的眼神竟含着几分类似于夏雪浓的挑剔。
…… 上了姓裴的狗当,什么一起见见,你们才是一起的吧!这就是鸿门宴啊!
傅希言心中骂骂咧咧,然而吃人嘴软,一时底气不足,只能低声下气地解释:“当时完全是一场意外!”
夏雪浓眼中精光微亮:“所以傅公子承认自己吃了混阳丹?”
“有幸……吃了几颗。”
“可还有剩?”
傅希言小眼神又偷偷瞄向裴元瑾,然后现这厮挑剔完竟然呆去了!……卧槽,老子陪你见客,在这水深火热,你竟然呆!
傅希言气闷,干脆挺直腰板说:“混阳丹的主人是裴少主,便是我吃了,也该由他质问。夏姑娘的婚事当初谁答应的便该找谁,与我何干?难不成还要我负责?我与姑娘本无交集,何必强拉关系!”
夏雪浓顿时俏脸一板,看向裴元瑾时又楚楚可怜:“裴公子以为呢?”
裴元瑾似乎刚刚脱离沉思,看向夏雪浓的眼神微冷,然而说的话又很清明:“有理。既是父亲许诺,你就找他去。”
夏雪浓抿唇:“好,那我想要裴少主一句准话,混阳丹是一颗都没有了,还是有,却要留给其他人?”
裴元瑾冷漠地说:“没了。”
夏雪浓说:“裴少主的意思是,不管是我,班轻语,还是温娉都没有机会服用了?”
裴元瑾连回答都懒得,单手支着腮,望着门外,似乎是要送客。
“那么,我们便做个交易吧?”夏雪浓身体微微前倾,精致的锁骨欲露不露,而她脸上的表情却极单纯天真,“裴少主娶我,日后夏家堡以储仙宫马是瞻。”
裴元瑾轻笑:“难道现在不是吗?”
“裴少主难道不需要一位能立于人前的少主夫人吗?我若嫁给少主,绝不干涉少主私事,少主也不必担心我会嫉妒吃醋。我只是想借用一下储仙宫的名头,维护我夏家堡罢了。”
有这么个如花似玉、活色生香的美少女放在家里当花瓶……傅希言看着外面躺在地上的女剑客,想道:还不如一个真花瓶省心。
果然裴元瑾兴致缺缺:“你是说,我娶回一个夫人,不但只能干看着,还要照顾她的家里?”
夏雪浓哀怨道:“若是可以,我又何尝不愿意为少主做些别的呢?”
她美眸流转,似有波光粼粼,实在美丽动人。
奈何有人不解风情。
裴元瑾直白地问:“那娶你何用?”
傅希言:“……”不能笑,不能笑,幸灾乐祸有失待客之道。
他两手各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地拍了拍,小声道:“说得好。”
夏雪浓看着眼前窃窃私语的两人,恨不能将“狗男男”三个字丢过去,然而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意识还是让她隐忍了下来。
“裴少主当真不再考虑?班轻语与温娉,一个心机深沉,一个心比天高,必不如我这般肯委曲求全。与其日后选无可选,不如选我作挡箭牌,绝不丢分。”
裴少主反问:“我为何要挡箭牌?”
“裴少主难道想与一个胖子终身绑定,日后别人但凡提起您,都会想到您身边有个胖子吗?”
一口一个胖子,真当胖子没脾气?
傅希言挤出一个假笑:“夏姑娘不胖,倒是别坐我家的椅子,别站我家的地啊。看您一身排骨,身轻如燕,怎么不抖抖胳膊,在空中飘呢?” 夏雪浓冷声道:“永丰伯府好家教。”
傅希言微笑道:“不及姑娘没口德。”
夏雪浓看向裴元瑾,想做最后的努力:“裴少主当真不改变主意?”
裴元瑾眼皮半阖,似乎已经懒得再回答。
夏雪浓惆怅地站起身:“十年守候,只愿君心似我心……终究是错付了。之后家父恐会去信,向裴宫主要个说法,难免会提到今日谈话,希望少宫主不要介意。”
她将话说得直白,反倒叫人无可置喙。
裴元瑾道:“悉听尊便。”
夏雪浓行礼:“那雪浓就告辞了。”
裴元瑾淡然道:“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