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笺脸上露出了笑容,点点头。
看起来这女孩子也很清楚自己适合什么样的发型,是个明白人,蒂亚诺心情好起来了,挑挑眉毛开始下刀。
剪头发的时间很久,久到林笺几乎有些昏昏欲睡,在终于收拾完头发后,林建中睁开眼,遮住眉骨的刘海,右侧稍长,而后面则是打出层次的短发,利落却又带着一丝魅惑,林笺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了,看着镜中一下子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自己,林笺觉得很满意。
“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差,到底怎么样才会把一个十七岁女孩子的皮肤搞到这么差?”
原来这家伙不光是发型师,就连面子上的问题也是他来负责,林笺挑挑眉,懒洋洋的回答:“抽烟,酗酒,嗑药,化浓妆,晨昏颠倒。这些毛病我都有,基于这方面考虑,我觉得我的皮肤看起来还不错。”
蒂亚诺目瞪口呆的看着林笺,半晌,才点点头:“好吧,请问你是怎么保养皮肤的,基于那些不良嗜好,我认为你的皮肤很完美。”
揶揄过后,蒂亚诺也只能任命的为林笺改善肤质,一层又一层的来自遥远星球的植物面膜被覆在林笺的脸上,一开始林笺还觉得脸上痒的让人受不了,因为不同的面膜她觉得自己的脸一阵冷一阵热。到最后她觉得自己的面部神经已经被杀死了,完全麻木了。这才又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天边已经有些擦黑了。
大概是睡了一觉精神很足又化了一层淡妆的缘故,林笺觉得自己看起来好极了,这副身体原本就是个美女,只是之前的精神状况太差,看不太出来。而此时,林笺觉得自己的脸简直在发光一般。
“很好,非常好。”蒂亚诺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看着林笺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伸手接过助手递过来的一件长裙:“最后一步了,这是我为你选的礼服,换上去看看。”
不得不说,陪女人来做形象设计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即便是好脾气如格兰夏尔,此时也觉得快坐不住了。这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他已经看完了店内所有的杂志,喝了四杯咖啡,格兰夏尔对自己决定陪林笺出席晚上的宴会有些后悔。
只是,那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对于未知的场景有着天生的惧意。尤其是今晚订婚宴会的主角又是齐西亚,他答应过林默要照看她,所以本不打算出席订婚宴的诺兰伯爵长子,还是决定出席了。格兰夏尔有些苦笑,他跟林笺的一对,大概是这次宴会中最让人添堵的组合了。
但是当正在大厅等候的格兰夏尔看到林笺穿着一条银白色的长裙有些别扭的走下楼后,他差点像那些十七八岁丝毫不知道掩饰的半大小子一般吹起口哨。好吧,格兰夏尔发现,林笺不是小孩子了。
林笺穿了一条银白色的完美展现她身材的曳地长裙,她继承了林家良好的基因,身材挺拔而修长。长发被一头利落的短发替代,刘海微微遮住眼睛,眼角处被蒂亚诺用眼线笔稍微的挑高了一些。蜜色的肌肤搭配上枚红色的唇色,视觉效果强烈。青涩与魅惑,英气逼人却又带着一丝慵懒。格兰夏尔看向站在一边的蒂亚诺:“我觉得你平日里有些偷懒。”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作夸奖么?”蒂亚诺大笑。
“当然。”格兰夏尔将视线转回到林笺身上,脸上带上笑容:“我预感到,今晚我会成为所有男士羡慕的对象,来吧,我的姑娘!”
伯爵家的订婚宴(上)
即便是在银河帝国的首都星阿斯加特,二月份的晚上天气也有些凉,林笺跟着格兰夏尔步出布拉琪,随即便被晚间的一阵凉风吹了个透心凉。
格兰夏尔看到林笺打了个哆嗦,眉头皱了一下,转头看向将二人送出门口的蒂亚诺,这家伙穿的倒是很保暖,像个女人似的披着一个大披肩。
于是林笺便看到格兰夏尔冲着蒂亚诺灿然一笑,伸手将他的披肩扯了下来,“明天还你。”说话间,便将披肩给林笺披上了。
林笺坐上车,随意的朝车窗外看去,却看到蒂亚诺神色间有些恍惚。
“他怎么了?”林笺转头看向正在调试路线的格兰夏尔。
格兰夏尔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朝着蒂亚诺做了一个“进去”的手势,将车子发动起来,这才看向林笺,挑挑眉毛:“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
林笺被噎了个白眼。
二月的夜晚,天空晴朗,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远处银河像一条长带一般的挂在天际,恒星们散发着强度不一的光芒,将银河整个笼罩在一片薄薄的光晕之中。
林笺歪头看着窗外,认真的回想,在地球上是不是曾经看到过这种美景。
答案应该是没有的吧,所以她此时真真切切的活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在这里,车子可以驶上天空,沿着透明的风道,完全不用人驾驶。
科技进步了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人类已经可以在宇宙中遨游,他们已经将战场挪至那样广阔的世界。此时此刻,她的哥哥林默是不是正站在战舰的舰桥上,看着外面璀璨的星空呢。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格兰夏尔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一样。
林笺微微惊讶的转头看他,后者将胳膊支在窗框上,撑着脑袋,歪头看着她。脸上看不出表情。自第一次见到他,他便总是带着笑容,像这样面无表情,或者说带着淡淡恍然的神态,让人有点惊讶。
“在想宇宙中是什么样子。”
“你,没有离开过阿斯加特么?”听了林笺的话,格兰夏尔倒是有些惊讶。
“不太记得了。”林笺笑了笑,失忆了么。
“……”
交谈的并不顺畅,格兰夏尔的情绪委实有些奇怪,林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来,格兰夏尔是诺兰家的长子,为什么袭爵的是本来并不受喜爱的次子齐西亚而不是他呢?
还有就是,在这个军人被无限崇拜的国家里,格兰夏尔身为贵族为什么没有随大流的去从军或者从政呢?他为什么甘于做个不坐班的医生,甚至跑来做她的家庭教师呢?
相对于她的兄姐,他实在是闲的有些离谱。
但是,似乎跟格兰夏尔还有些不熟,林笺处于谨慎的性格,在那里有些犹豫的疑惑着。
只是还没等她犹豫完,诺兰家到了。
车子稳稳的停在草坪上,就像是直升机降落一般,旁边早有泊车小弟前来,在看清楚车子后惊讶的大喊:“格兰少爷!你回来了。”
“晚上好,达龙。”格兰夏尔又恢复了以往笑意盎然的模样,走下车子,并绅士的为有些僵硬的林笺打开车门,“到站了,我的公主。”
林笺有些僵硬的走下车子,冷空气让她清醒了许多。
她微微有些紧张,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上起了一小片小小的疙瘩,不知道是冷风造成的,还是由于紧张的心情,她不由的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