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这个。”古越歌显得有些气愤,又有些气短。
“那是因为什么?”
“那酒娘好似怀了他的孩子。”古越歌挠挠额角。
“啊?”安瑜可惊叫,这可不是件小事,姚老六在外风流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外面有了孩子。
古越歌看安瑜可那脸色真心不好看,捏了她的手臂往回走:“罢了,反正下午我们要去一趟镇上,不如到时候去看看,顺便给他提个醒。”
“好吧。”安瑜可无奈,别人家难念的经,其实也难免会殃及他人的,像姚老六这样的更甚。
到了湄阳镇,他们就先去了拾酒楼。酒楼里很是热闹,酒娘浑身都冒着骚味,扭着水蛇腰进进出出,招呼着各色客人。她店里不会出现女客,尽是些爱占便宜的男人,猛地看到古越歌和安瑜可过去,捂着嘴巴就咯咯直笑。
“哎哟,今儿个居然来了姑娘,真是稀奇,姑娘要买些什么酒?或者是来看看我店里的男人?”酒娘靠到安瑜可耳边,嘴里还冒着些酒气。
“酒娘,你放尊重点。”古越歌把安瑜可挡到身后,“我过来只是跟你说一句,看到姚老六赶紧让他回家,家里出事了。”
“嘁,他家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酒娘继续笑着抛媚眼,看到有客人进来就招呼别人去了,“李少爷,又来买酒呐,瞧瞧这酒,配上一旁的美人香,更醉人了。”她说着还瞅瞅站在一旁的安瑜可。
“酒娘,我话已经带到了。你也知道,姚六嫂闹起来,恐怕姚老六也扛不住,遑论是你了。你们好自为之。”古越歌撂下了话,拉着安瑜可就出门去。
“哎哟,这姑娘可漂亮得紧,比酒娘还艳呐。”那李少爷却涎着脸就上前一步拦住了去路,身后的家丁横着脸围成了半个圈将他们堵在门口。
“李少爷,我们本毫无瓜葛,今后我们也不会有纠葛,请让开。”古越歌压着心中的怒气。
“古越歌,你以为你是谁?古家的少爷?不过是个孽种,敢在我面前横?”李少爷戳戳他肩头,“就凭你,也想娶这么漂亮的姑娘?”
“你!”古越歌怒了,一拳就抡了过去。
李少爷没想到古越歌这么快就被激怒,而且居然还敢打他,被掀到在地大声一吼,那些个家丁就冲了上去。
古越歌把安瑜可推到店内,独自对着五个家丁。那些个家丁平时也不过仗势欺人,哪里能打得过古越歌,只一会儿就只有抱肚子痛得打滚的份了。
“越歌,别打了。”安瑜可看他似乎打红了眼,打完家丁还不够,捏得指节骨格格响,店外已经围了一圈的人,要是引来了官府便不好处理了,连忙拉住他。
“古越歌,你给我等着!”李少爷见此,连滚带爬地就跑了,那些家丁也哼唧着爬起来跟上去。
“越歌,怎么样?”安瑜可扶住他,他似乎站得有些吃力。
“我们去好香阁。”古越歌靠在她肩上,轻轻道。
“好。”安瑜可低下头,扶着他出店。
“越歌,刚刚听说你在拾酒楼大打了一架。”岳驰方远远地就迎了过来,看到他脸上有伤就明了了,叫了贝绛晨去取药酒,和安瑜可一起把他扶到院子里,“怎么回事?竟惹上了李家人。”
“没什么。”古越歌擦擦嘴角,疼得直抽气,不愿跟他说。
“如意,怎么回事?”岳驰方感觉到他的抗拒,转而问安瑜可。
“是李少爷先招惹的我们,他骂越歌,孽种。”安瑜可心中纳闷,虽然不愿说,可是她想知道古越歌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岳驰方神色一僵,滞住了,默默地叹了口气。正好贝绛晨取了药酒过来就让安瑜可给他擦脸上的伤,自己则蹲下去检查他的腿脚。
“嘶――”古越歌被岳驰方按了一下小腿肚。
“怎么,腿上受伤了?”
“没事,就是刚刚打架的时候扫到一旁的石柱了,撞了一下。”古越歌连忙安慰安瑜可。
“还说没事,哎,下回别这么拼命。”岳驰方给他腿上的伤上了药,还夹了块板子缠了绷带。
安瑜可见了,这不是一般严重了吧,还要夹板子,等岳驰方和贝绛晨收拾药箱进去,她便捧住古越歌的脸:“越歌,跟我说实话。”
“没什么好说的。”古越歌偏过脸去。
“越歌。”安瑜可微怒。
“如意,我不想说。”
“但是岳大哥都知道,我却不知道,你就这样对我?”
“如意,我不想提那些事。”
安瑜可静静地看着他隐忍的侧脸,一甩手:“你坐着吧,我跟绛晨去做糕点。”
古越歌看她负气走开也是无奈,狠狠地给了桌子一拳,手边又起了乌青色。
古越歌受伤,那下午的糕点便只得由岳驰方几个人做了。
“岳大哥,你何时才能彻底脱离东都?”安瑜可问道。之前她看贝绛晨神色就知道她对这一点很介意,毕竟这样搞得跟私通一样很是难受,而且现在对外都是贝绛晨在经营,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总归是不好。但是以贝绛晨的性格,万万不愿去逼迫岳驰方。岳驰方为了自己不暴露,连贝绛晨家中的下人都遣了,前堂招呼的伙计都只知道古越歌和安瑜可,却不知老板娘背后还有老板。她心中对古越歌有气,想着为贝绛晨出头,便对着岳驰方发了。
岳驰方手上顿了一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我恐怕脱离不了了。”
“什么?”贝绛晨和安瑜可都是惊呼。
“绛晨,对不起。”岳驰方转向贝绛晨,“但我们既已领了龙凤帖,我就会带你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