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小缺问:「晴儿姑娘以前去过仙翁庙吗?」
「没有。」
「在下对晴儿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是有人暗示我凶案之後香案换了地方,才想透这层道理,而姑娘却是凭着智慧勾勒整个现场,更别提你只是匆匆看过几眼,不愧是采云居的人。」
赵子晴赧然说道:「可是我仍然不知道躲在地道的神秘人是谁。」
「轩辕时若。」师小缺笃定地说着。
赵家姊妹惊讶地对看一眼,「怎么会是他?」
「我绝对不是因为他迷恋我家娘子的美色才故意诬告他,虽然我家娘子不应该随便勾引外面的野男人,但是看在他没有我这么帅、这么痴情的份上,我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在意,但是不会因为这样而……」
「师小缺——」赵沐容不禁埋怨起老天,为什么要把她和这个男人搅和在一起,他只会破坏她的气质。
「娘子消消气,我来给您捶背了。」
赵子晴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谁说这两个人不是绝配呢?懂得见招拆招,甚至以退为进的人,才是高明,她在心中又多尊敬他几分,笑着说:「小缺哥哥,你还没说为什么怀疑轩辕时若呢?」
「第一,帮他抬软轿的四个人,个个身藏不露,修为可能不在我之下。而且他明明身强体健,却故意装成病痨子。第二,他曾经是如夫人的裙下拜臣,情杀是最好的动机。第三,是他以去秽气为由,建议移动仙翁庙的石桌,而且那条地道直通轩辕时若的寝居。杀人者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可是这些都不是直接证据。」赵沐容思索地说。
「娘子说到重点了,我们有两样证据可以找。杀人的钢线和将军府密道的地图。将军府是由百年前的旧城堡改建,连将军本人都不知道有这个密道存在,凶手一定是得到地图,才懂得利用它。」
「巧儿姑娘也是同一个人所杀的吗?我总觉得仙翁庙是个谜。」
「娘子说的真是对极了。有人告诉我仙翁庙是如夫人兴建的,仙翁庙不拜神不拜佛,却祭拜一个神秘的老翁。如夫人和轩辕时若常在深夜举行秘密祭典,有些年轻的姑娘会被当成祭品贡献给仙翁。」
赵沐容动容地说:「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用活人当祭品?分明是邪魔行迳。难道轩辕将军会放任他们在将军府胡来吗?」
「将军不知道祭典之事。有人说这些姑娘没死,她们只是被软禁起来,成了仙翁的玩物。」
「你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吗?」
「有人说在城外一处神秘的山洞。」
赵沐容不禁好奇地问:「这个『有人』究竟是谁?」
「呃!就是有一个人。」他回避不答。
见师小缺想含糊带过,赵沐容追着问:「究竟是谁?」
「呃……就是……」见她追问得紧,他只好乖乖回答,「是二夫人,她昨晚告诉我的。」
「想不到你这身皮肉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赵沐容取笑地说。
「我是卖笑不卖身,我的身子还为娘子守着清白。」师小缺皮皮地笑着。
以为赵沐容会挖苦他一番,或者表现一点醋意,想不到她却是平淡地点了头说:「有时牺牲是必要的。」
师小缺紧张地接口道:「勾引野男人是不对的。」
「难道被勾引就是对的?」
「我是男人嘛,而且我还守着身。」
「谁在乎你是卖笑还是卖身。」
赵子晴见他们又要开始口舌之战,连忙打断,「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先找寻轩辕时若犯案的证据?还是采仙翁庙的虚实?」
师小缺回答地说:「当然是先修理轩辕时若,不是因为他迷恋我家娘子,我才急着想修理他,而是把台面上的棋子逼急了,台面下的事就浮现出来了。」
「今晚我们就潜入轩辕时若的住所查探。」赵沐容说着。
「娘子跟我愈来愈有默契了,不过那小子的眼神不正,娘子还是待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就行了。」
「事关我的清白,我当然得去。」
「可是……」
赵沐容取出搋在怀里的卖身契,师小缺的抗议当场只剩含在嘴里的呜咽。
当夜两人换上夜行衣,虽然夜行衣已经将赵沐容的身体包得密不透风,但师小缺仍担心娘子玲珑的身段会让人起非份之想。於是他找来一段黑布,因为舍不得缠紧她的胸部,所以他将她的水蛇蛮腰缠成水桶粗腰,外加一件防风、防尘、防色狼的黑色防护罩衫,他才算有一点点安全感。
不过临行前他仍反覆地交代两件事,「第一,绝对不可以靠近轩辕时若,至少和他保持一公里以上的距离。第二,绝对不可以离我太远,至少不能超出我的手臂远。答应我!」
赵沐容给他一个冷眼,他们已经为了她的装扮浪费太多时间,一再拖延下去天都亮了。
她不懂自己怎么会接受他百般无理的要求,一方面是辩不过他成筐的歪理,另一方面是她的心并不排斥,他的占有慾很强,但是很可爱。
师小缺态度立刻转为强硬,霸道地说:「娘子若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放倒,自己去搜。」
赵沐容叹口气,「你忘了那只契约了吗?」她实在不愿拿这个威胁他,但是这个人懂得得寸进尺。
「契约写着我师小缺要以赤诚的心照顾你,我现在正是这么做。」对於别人觊觎她美色一事,他丝毫不让步。
「看情况再说吧。」说着她身形一掠往夜幕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