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求婚是假的!要她们退出血案的调查也是假的!」
「呵呵,只有後者是假的,因为她们是不可能退出的。一来是她们陷得太深了:二来是她们那夜前往仙翁庙的目的还没达成;三嘛,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们一定想亲自掀开谜底。」
「当她们是敌人还是朋友?」
「她们如果是敌人我的麻烦就大了。」师小缺的语气转为沉重地说:「为什么她那夜会出现在仙翁庙呢?她还以为是自己倒楣被栽了赃,熟不知她就是别人的标把,最让我担心的是她一点警觉心也没有。一些端倪渐渐浮现出来,在这个紧要关头,我需要她帮忙转移背後凶手的注意,但又不希望她成为牺牲者,唉!实在难以拿捏分寸。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粉红小猪帮了个忙,现在全城都知道这个笑话,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我和她的关系,也等着我们闹出更大的笑话。」
咻!一阵寒风吹过,常乐猛记起他们还在坟墓堆里,倏地寒毛一根根倒竖,「回去再吧。」
「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去当『妓』。」他无奈地望向远方二夫人的院落。
***
第二天清晨,赵家姊妹以进香为由,相偕来到城郊的道观里。
在这里如夫人的屍体完整地保留在透明的石棺里,她们不是趁黑夜掘坟,而是利用送葬的时候将棺木掉包,幸好庵主是熟识的朋友,可以天天替死者诵经超渡,算是打扰死者安眠的一点小小补偿。
如夫人除了颈部一刀及额头的击伤外,身上亦有多处受凌虐的伤口,就像师小缺描述的一般,赵沐容对於这些伤口久久不能忘掉,如果落入那种人手里,她宁可一死求个痛快。
发丝已白的师太,叹气道:「想不到凶手杀了那么多人,你们姊妹在这里不是太危险了,要不要先回江南总行避个风头?」
赵子晴先开口表达意见,「我们已经涉入某种程度,现在谈退的已是太迟,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师小缺合作揪出这个冷魔。」
赵沐容美目燃烧着怒火,「可恶的师小缺,他躲回中结山五天,目的就是要把我们拉进这漟浑水,还说什么担心我们的安危,要我们不要再调查血案,废话夹着谎话,一篇又一篇。」
「姊姊,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很有深度吗?表面上嘻皮笑脸,底子里却是胸有谋略,而且你们两人站在一起就很抢眼,怎么看都是一对天生的英雄佳人。」赵子晴微笑地说。
「别想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赵子晴这个局外人早看出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就不知道自家姊姊何时能领悟,不过这是师小缺的难题。
师太介入她们的谈话,「沐容,是不是该通知江南总行,让她们多派几些人手过来,多个人多份力量。」
赵子晴代替姊姊回答,「这件事情闹的这么大,不通知她们也会知道的,我相信近期就会有人赶来。」
师太说:「希望如此。若你们有一点闪失,我就对不起九泉下的老友了。对了,我有两位同门师兄正好云游至此,若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谢谢师太,我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赵家姊妹才刚离开,师小缺马上出现在道观後院,师太大吃一惊,「施主,参拜请至观堂。」
「我是来祭拜如夫人的。」他笑嘻嘻地说。
师太观他形貌气色後,开口问:「施主可是师小缺少侠?」
「怎么每个人都一眼就认出我来?」他感到纳闷。不过正事要紧,他将疑问搁下,直接表白来意,「沐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师太与赵家渊源深厚,在下有些迷津,还望师太指点一番。」
「贫尼知无不言。」她直觉地相信眼前这名目光清澈的男子。
***
赵家姊妹坐着轿子回到采云居所在的花草弄,可是层层的官兵挡住她们的去路,赵沐容掀轿帘询问:「这位官爷,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被问及的士兵瞧见她冷艳夺目的外表,口给地说:「是轩辕……将军捉……捉凶……手……」
捉凶手?赵沐容心中存着疑惑,浅浅一笑继续问道:「是什么样的凶手,要劳烦这么多官爷呢?」
旁人走过来,替傻愣子回答,「就是杀如夫人的凶手,那人心狠手辣,姑娘在这里太危险了,不如我护送姑娘到安全的地方。」
「哪里是安全的地方呢?整个巷弄都被官爷包围了还不够安全吗?我们姊妹就住在前面,烦请官爷借道让我们通过。」
「啊!你们住在那里,莫非你们是……」是窑子姑娘?这句话他没问出口,因为她身上所散发的尊贵高雅的气质,实不像红尘女子,他转着话说:「凶手就在花草弄里,姑娘还是别进去好。」
「我在那里住好一阵了,从没听说有什么凶手,官爷不要吓人了。」
赵沐容表面维持着盈盈笑脸,心底却是怒火中烧,思忖道:好个师小缺!还说用人格担保不会泄露蒙面人之事,想不到一转身就带大批官兵来包围搜查,口有蜜、腹有剑,分明是个小人!
她们才一走进花草弄,各家酒楼的老鸨见到她们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抢呼道:「赵姑娘,不好了!花草弄到处都是官兵,带头的说他们奉命包围这里,查出凶手後才会退兵,你们说这该怎么办,有这么多只眼睛盯着,哪里还有人敢来寻欢作乐,如果让他们这么胡搞,我们的生意也别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