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白做贼心虚,6霜似有心事,三人一路无话。
一座巍峨的城门出现在眼前,黑牛大叫道:“饿死俺了!”
中京城位于京州中部,是神武6上最大的一座城池。先秦一统天下,欧阳立从安州奉天迁都至此,经三百年展,人口已逾百万。
中京分有三城,一曰外城,一曰老城,一曰皇城。
外城方圆五十里,东西南北有四面城墙,每面城墙有城门四座,城门外有瓮城三层。城墙每隔百步设马面、战棚,密集地设女墙,环城驻有雄兵十万。过汉水,则是百姓住地,多为外来人口。
老城方圆二十里,入城须经青龙东门,或白虎西门,或朱雀南门,或玄武北门。皇亲贵戚、官员府邸、富贾老户及各色商贩多集于此,诗云:“中京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皇城方圆十里,过黄龙门便到宣德楼,宣德楼一字排列五座大门,门上金钉朱漆,墙间龙凤飞云。
林皓白三人经层层关卡,总算步过汉水,来到外城百姓住地。此处再无军伍列阵,官兵巡逻,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三人走进一家茶馆,店里生意兴隆,不过坐的多是扛刀佩剑的江湖人。
中秦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天州道被纳西侵占,燕北陈兵天北山,虎视战州,数日前,东吴、南越也都搅和进来,几乎同时兵宜州道、庆州道,至此陷入围困之中。好在除了纳西,其余三国并未倾囊而出,靠着老祖宗留下的本钱,又举国之力,倒也勉强能分兵作战,只是大大小小几十番交战下来,卫官死伤惨重。秦王欧阳颢情急之下,昭告江湖,于九月九日重阳节举办武林大会,征选卫官,为各军派遣。
店里还有一张空闲的茶桌,林皓白三人刚刚落座,却听一声粗喝:“三个小家伙,滚去别家吃茶。”
林皓白转头一看,门外进来两男一女。一个面上绘有一深一浅两条绿纹的光头汉子径直走来,扣了扣桌子:“说你们几个呐,耳朵教驴毛塞了么!”
“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黑牛怒极,欲要站起理论,却被绿脸汉子一手按住肩头,起不得身。
汉子狞笑一声,手指生力,提起黑牛一把摔了出去。
旁桌的茶客纷纷拧过身,看热闹自当不嫌事儿大。
店里伙计躲到台柜之后,露出一个脑袋观察着形势。这种事最近他已司空见惯。
6霜故意默不作声。
林皓白道:“这位朋友好不讲理。”
汉子一拳砸到桌上,嘿嘿冷笑:“小子,爷爷的拳头就是最硬的道理!”
斜靠在店门上的女子双手环臂,狐媚道:“瓜皮儿,人家站的腿都酸了。”
林皓白朝门一指:“那女的是你相好?”
汉子一张绿脸微微泛红,粗着脖子,瓮里瓮气的低声道:“是又怎样。”
林皓白嘻嘻笑道:“你脑瓜上的颜色也是她给你上的么?”
店里一阵哄堂大笑,汉子面颊红透,又一把抓向林皓白,不料却扑了个空。
“操!”一记铁拳带风袭来,林皓白动也未动,那只拳头好端端的却又偏了分毫…这一下力过猛,绿脸汉子不由向前倾去。林皓白伸脚一勾,绊了他一个狗吃屎。
汉子一头撞翻邻近一张桌子,酒菜茶水扣了一身。
“噗呲。”门上一言未的劲装青年再没忍住,一下笑得吹了出来。
一旁的狐媚女子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拍着大腿道:“瓜皮儿,好不中用!”
汉子暴怒,爬起身扒去脑门上两只肉片。“呀!”他大喝一声,衣衫尽碎,露出一身臃肿的肌肉。
此时门外闪进来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见状骂道:“张钱豹!我才换点碎银的功夫,你又惹是生非!”
汉子气道:“这小子欺人太甚!”
中年男子道:“自己技不如人,叫唤什么。还不滚出来,脸都叫你丢尽了!”
张钱豹顿如霜打的茄子,聋拉着脑袋悻悻退走。
林皓白道:“怎么,打完人拍拍屁股想走就走?”
张钱豹瞪了过来:“臭小子,别得寸进尺!”
“哟!”狐媚女子道:“小可人儿还不依不饶呢。”
中年男子回一瞥,二人立时住嘴。
中年男子温颜道:“这位少侠,如何肯要作罢?”
林皓白讹诈道:“我兄弟伤的不轻,师姐也受了惊吓,还有弄坏店家这些桌椅板凳,你们随便赔个几百两银子便算了事。”
“我操!你他妈不如拦路去抢!”张钱豹伸长脖子气急败坏:“有种你出来,这儿宽敞处爷爷再与你比划比划!”
中年男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碧绿的珠子,道:“这颗夜明珠大抵能值几百两。”他轻轻一掷,珠子出手后以极慢的度向林皓白飞去。
一名负剑书生将一张千两银票拍在桌上,说道:“小兄弟,我换这颗夜明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