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切着蛋糕,回得随心,“就想和你一起看吃个蛋糕,看个电影,”她眼神还在刀叉上遗留的棕色上,“就像以前。”
颜易文还未接话,舒悦就讲糕盘递给他,笑得嫣然,“尝尝。”
颜易文只得先接过,喂了一口在口中,那边舒悦已经将暂停着的电影继续。
是安东尼奥尼的《夜》。
那年他从法国匆匆赶回,布置了房间,投屏上也是《夜》。
她说,兰因絮果的婚姻。
他说,希望真相是一个童话。
舒悦关了灯,墨色霎时罩住空气与脸庞,真如时间轮转着的秘诡之态。
她就窝在他的臂弯,丝与他的身体连结。
颜易文的神经本一直紧绷,但现在却又松快许多,周身都被她的香气环绕。
只要她在身旁,他何曾能将注意力分给其他过?
舒悦抬头欲看他。
颜易文又因害怕思绪被动容打翻,竟有些慌忙的率先移开了眼神。
但舒悦神色炯炯,极为分明的注视着他。
他没低头,而是带了笑,“不是看电影吗?”
舒悦却轻轻扯了他的衣领,软得入蜜罐里的糖,“你先看看我。”
颜易文低了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眸,喉咙一上一下,“你今天……” 他又没继续说下去,抬了她的下巴,轻轻将唇覆在她的唇上。
就像出生的朝阳,从一点点的辉光,到铺满草地的金灿。
热浪卷得人双双深入。
舌尖还有甜味,在唇齿的摩擦中散开,颜易文的身子又往下俯了许多,又用手掌抵住她的后脖,交互得不留余地。
舒悦彻底倚着软背,窒息感断断续续,哼声倒成了救赎,十指没由来的攥紧了他的衣服。
有嘀嗒嘀嗒的声音,是从电影里传来,还是现实,也分不清。
只是颜易文手触碰到她腹部,就仓皇的移开了唇,声音还哑着,“你以前可是说,电影没了前十分钟就没了精华。”
他轻抚了她的脸,随后就直起了身,将人揽怀里,“继续看吧。”
舒悦没说什么,安安静静靠着他,眼里被灰黑色弥漫。
她就这般软绵绵的依着他,这让颜易文在她腰间的手有些蠢蠢欲动,手掌随着她的腰线抬起,迟疑片刻又只是擦过衣料,回到原位。
听她谈论着剧情说了句什么,但也飘飘然,只觉得被她靠着的地方像火烧。
总之,身下趋势渐渐明显。
舒悦就看他起身,听他说了一句,“上厕所。”
又见他一步步往浴室走。
后来电影里演的什么,她再没注意过。
——
浴室里水流声哗啦啦的,水滴与地面撞击,又四散开来,只是相遇触碰,就伤得体无完肤。
混着极为克制的低吟。
但这样的交响,却又被冷声打断。
“颜易文,你在干嘛?”
虽是隔着白色的浴帘,但身影与声响已足够明显。
水声停了。
他声音在飘渺中丢了颗粒,“宝贝,你这样我很尴尬啊。”
舒悦一动不动,“是吗?”
帘中人清了清嗓子,“我就自己……”
但很快被打断,“你脑子里想的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