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梓莘把箱子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床铺上。她的房间很简单,并没有太多的杂物,只摆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同时也充当了梳妆台的功能。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放着一只衣柜,这就是韩梓莘全部的家当了。
“会是什么东西呢?”韩梓莘嘀咕了一句,打开了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水蓝色的华服长裙,以及一套配套的饰。韩梓莘小心的将它拿了出来,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它。不愧是蝶宫定制的华服,果然与众不同。她在心底默默地感慨了一番,小心的将它挂在了衣柜里面。除了饰以外,还有一些丝巾,手帕之类的杂物,以及一双精致的鞋子和两瓶兰花香水。在箱子的最下面,还有一枚令牌,一盒熏香和一只精致的香炉。在香炉的最下面,还雕刻着一行小字,澹台雪赠挚友韩梓莘。
韩梓莘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些物品的价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她的收入,想要还给澹台雪一份同等价值的回礼,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便是自己这么做了,澹台雪恐怕也不会开心。
或者。。。
韩梓莘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床底下掏出来一只工具箱。有了,等到澹台雪过生日的时候,自己亲手做一件礼物送给她就好啦。只是要做什么物件,又让她犯了难。思梦就快回来了,不如到时候问问她有什么看法。
她收好了自己的物品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澹台雪的房间走去。今天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澹台姐姐,我来了!”韩梓莘走到了澹台雪的身后,“姐姐觉得好些了吗?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去工作吧。”
“好。”韩梓莘推着澹台雪一起回到了办公室,一路上两人奇怪的打扮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只是当他们认出了两人的身份后,又很快的移开了目光。
韩梓莘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有些烫。
“怎么了,不好意思了?”澹台雪取笑了一声,划着轮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是有那么一点,被那么多人注视着,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哦?可是我记得,你在惠安大学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演讲你都没有不自在,怎么被这么几个人看着,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呢?”澹台雪微微的摇了摇头,拿过一只水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韩梓莘。
“缝针了,不宜喝茶,润润嗓子吧。”随后,澹台雪翻开了眼前的账本和文件,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看到澹台雪进入了状态,韩梓莘也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拿着笔仔细的核对着这一个月军需物资的拨付情况。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工作人员送来了两份清淡的晚餐,两人放下了手边的工作,开始了晚餐时间。
“食不言寝不语。”韩梓莘想要说什么,被澹台雪打断了,“除非你真的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韩梓莘连忙摇了摇头,低头飞快的消灭了自己的晚餐,还打了一个饱嗝,顿时小脸羞的通红。
澹台雪放下了筷子,“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工作的事情,物资单子上有一些出入,主要是一些棉衣和棉被对应不上。”
“嗯,等我吃过饭,我帮你核对一下。”澹台雪吞下最后一口面条,放下了筷子,优雅的擦了擦嘴。
“是哪里出了问题?”
韩梓莘靠近了澹台雪,指着一行数据,“就是这里有问题,我们拨付的物资和二十师收到的棉衣数量对不上,少了足足三千件棉衣。”
“二十师的负责人是谁?”
“十七集团军,夏孝先。”
澹台雪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专注而犀利,仿佛要把所有的思绪都刻印在脑海中。她的嘴唇紧闭,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又或者是在思考着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许久,她才缓缓的开口。
“夏孝先这个人我知道的,是个人才,思梦对他也是赞誉有加。如果是他做的,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动机,只是你我都没有调查的权限,这件事暂时压下,我会安排人来查一查押送的人有没有问题。”
韩梓莘点了点头,“目前来说也只能这样了。夏叔叔这个人我也接触过几次,我不觉得他有倒卖物资的理由,因此,事情很可能出自我们这边。”
“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了,我来处理。”澹台雪脸色有些冰冷,“军需物资我记得是由枢密院来管理的,听说这新任的枢密使还没来,看样子,他们是想给我们这位新任的枢密使一个下马威啊。三千多件棉衣和棉被虽然算不得什么大物资,但刚刚上任就生了军需丢失的事情,对这位枢密使的名望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至于司空府和你这个度支使,也不过是遭遇了池鱼之殃而已。”
“那澹台姐姐,我们要怎么做?”韩梓莘一边轻轻地捏着澹台雪的肩膀,一边询问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把这件事压下,就当什么也没生。有机会的话,可以和思梦沟通一下,唱那么一出双簧,给他们下个套,看看这帮老鼠会不会主动上钩。”
“就这么简单?”韩梓莘有些不自信。
“呵,幕后之人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而且,我敢肯定,盗窃了军需的人把物资就存放在城区内,而他们在枢密院一定有自己的人,借着枢密使名望被打击的时候,再把这些物资从仓库中找到,倒是打的不错的算盘。可惜了,他遇到了我。”
“是啊。”韩梓莘恍然大悟,“他们应该会把物资藏到我们废弃的仓库之中,这样显得更加合理,他们甚至可以倒打一耙,把贩卖军需的罪名扣到枢密使的头顶,而这样一来,即便是思梦,想要保下枢密使也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