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吏部主事閉了閉眼,好似白晝刺目,好一會兒才睜眼,心有餘悸地說:「當時我差點就摸到了,幸好濟北王世子拍開了我的手。」
真是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奇怪誒。】許煙杪注意力又跑去了其他地方。
【少了這麼大一副珍珠,之前清點的時候怎麼沒人注意到?】
【蕪湖!找到——草啊!】
許煙杪差點笑死。
【這竇是非真是個人才,七顆珍珠居然是從七套飾里摳下來,每套扣個最大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竇丞相不許他亂花錢,每個月只給五十兩銀子作為花銷,搶花魁時根本搶不過人家,怪不得要鋌而走險哈哈哈哈哈哈。】
嘖嘖嘖,
嘖嘖嘖。
竇丞相從一開始的臉色鐵青,到面無表情。
他的目光落到牆角那根狼牙棒上,緩緩露出猙獰笑容。
*
東西都髒了,就算追回來也不能用了。但納幣還得繼續呢。
竇丞相急中生智,和鴻臚寺卿嘀嘀咕咕了兩句,鴻臚寺卿眼睛越來越亮。
「好!就這樣!」
一聲高呼,驚醒了許煙杪,他一副躡手躡腳樣子,小心翼翼地融入吏部其他官員之中。令他意外的是,他看到吏部的誰,對方都會給他一個笑臉。
許煙杪也回了一個笑臉。
【還好還好,沒有人發現我摸魚。】
【鴻臚寺卿突然吼一聲,這是在幹嘛?】
沒多時,不僅他們知道,男方女方家人及邀請來的賓客,都知曉了——
鴻臚寺卿家中女兒賢良淑德,得知如今天下受前朝末年的侈風餘波毒害,懇請父親薄禮送她出嫁。以己身,正那奢靡之氣。
而竇家得知此女高義,亦是作出薄禮相聘的回應。
——當然,薄禮是相對於他們這種家境而言。在富貴人家看來,一百萬減到三十萬已經是委屈到極點了,而民眾看三十萬卻是天價聘禮嫁妝。
總之,鴻臚寺卿家女兒的名聲在外界扶搖直上,也算是得了個賢名。至於私底下嫁妝是不是真的很少,家中給不給補貼,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而竇丞相家中傳來的驚天慘叫,家中小兒子被打到半個月下不了床,這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了。
*
老皇帝沒有去竇府。
他倒是想給妻兄這個臉面,但竇皇后請求他不要給自己兄長太多的榮耀。竇丞相為人謹慎,但他家裡人說不定就會因此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