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袭来时,季延歧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抬眸望去,便见凌晏秋立于玄关处,他身后厚重的雕花大门还未合上,寒风带着白色的雪花飘进来,落在他的脚边,晕开一片湿润。
他的发间还挂着些许雪花,被殿内的热气逐渐融化,染湿了他的头发。
季延歧看得走神,大门合上时,声音将他惊醒,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凌晏秋的怀里还抱着一件大氅,被他用身体紧紧护着,上面没沾染上丝毫雪水。
多说无益,还需静待时机
季延歧走过去,他便将手中的大氅展开,披在了他的身上。
在他认真打着系带的时候,季延歧的目光就没有从他脸上挪开过。
凌晏秋那张白皙的脸被凌冽的寒风吹得泛红,鼻尖也透着粉嫩的红色,让他一贯冷峻的面容有了些许不同寻常,也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鲜活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阴气沉沉。
季延歧眸中火热,炙热的视线盯得凌晏秋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快速的系好系带,想要将手收回,却被季延歧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冷不冷?”
季延歧就着握住他手腕的姿势,将他的手放进自已的领口。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那一瞬,凌晏秋条件反射的想要抽出自已的手,却被季延歧死死按住。
“你别动,我帮你暖暖。”
温柔的话总能安抚人心,凌晏秋便也不再挣扎。
见人老实了,季延歧才放松了手中的力道,轻柔的询问他,“一路过来冻坏了吧?”
凌晏秋没做声,他又自已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天这么冷,外面都下雪了,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也没有等凌晏秋回应,待到感觉胸膛里的手暖和起来了,他才转而拉着他的手往书案那边走。
凌晏秋定在原地未动,挑了一下眉,脸上扬起几分笑意,“陛下看了这么久的奏折,还没看够?”
季延歧一听,顿时委屈得不行,“不是你让我今日不看完,不准抱着你睡觉吗?”
说话间,他就顺势将凌晏秋抱进了怀里,神色眷恋的将脸贴到对方泛红的脸颊上蹭了蹭。
这样依恋的姿态取悦了凌晏秋,他抬手在季延歧的头上摩挲了一番,叹了一口气,“你倒是听话极了。”
“当然,我只对你唯命是从。”
这话说得极为诚恳,如果忽略掉他手上的动作,凌晏秋还就真的信了。
他收回放在季延歧头上的手,转而往自已身后一挥,把那只在自已臀上作乱的手打开。
“安分些,免得到时候少了双手不好看。”
季延歧怏怏的收回手,脸上写满了委屈,“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心悦你。”
凌晏秋微微敛眸,神色意味不明。
良久,他故作轻松的暗讽一句:“帝王的心悦又能持续到几时。”
季延歧不傻,当然能听出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