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经呈心中疑惑,犹疑半晌,他还是试探性的说道:“陛下这些心事,应当找宇王说才是,毕竟兄弟情深……”
“兄弟情深个屁!”季延歧恼怒的打断他,“皇叔你是不知道啊,就是朕这个一直被朕护到大的弟弟,几次三番派刺客来刺杀朕,若不是朕命大,朕屁股下的这把龙椅就是他的了!”
这一点也在季经呈的意料之外,他动了动唇,愣是找不到言语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良久,他才大着胆子伸手拍了拍季延歧的肩膀,“陛下消消气。”
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季延歧便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目光灼灼,“皇叔,我是认真的,这皇位,你到底要不要?”
“……”季经呈看了一眼自已被拽住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但已经明显有了些许迟疑。
季延歧眼睛一亮,立马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皇叔就信侄儿一回如何?这皇位本就该是皇叔你的,侄儿这也算是物归原主,皇叔觉得呢?”
此言一出,季经呈当即垂下了眼眸,眼底浮现出几分不甘。
这皇位,确实本该属于他。
是他的好皇兄,篡改了遗诏,把他从储君的位置拉下来,自已坐上了皇位。
最后还将他赶去最北边的凉城,让他永世不得入国都。
而现在,他这个皇兄的儿子,却一脸真诚的要将皇位拱手相让。
但季延歧是如何得知,这个皇位本该是他的?
难不成,是觉得把他赶去凉城还不够,想要借此机会引他上当,来个斩草除根?
想到此处,季经呈沉下了心思,将自已的手抽了回来。
“陛下莫要同微臣开玩笑了,这皇位哪有说让就让的道理。”
“嗯……言之有理。”季延歧略一沉吟,“那这样吧,等到朕想到办法让位的时候,朕再来找皇叔谈。”
他心中清楚,他这位皇叔遭过不少罪,现在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不会轻易对人放下戒心。
所以这事还得循序渐进,不能急于一时。
……
从季经呈暂住的地方离开后,季延歧直接去了凌晏秋的宫殿。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畅通无阻,直接进到了寝殿里。
凌晏秋还在床上睡着,季延歧放轻了动作走过去,走至床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
对方那张本就白皙的脸庞好似更苍白了几分,性感的薄唇也失了血色。
看来是折腾得有些过头了,把人的气色都给整差了,还让一个防备心极重的习武之人睡得这么沉。
季延歧没有多做停留,见人睡得沉,便转身回了自已寝宫。
明日还有中秋宴,凌晏秋精神不佳,还得靠自已养足精神去应付自已那个弟弟。
但睡了一宿之后,看着又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的人,他觉得自已之前的想法有些多余了。
凌晏秋哪里像是精神不佳的样子,看他那副模样,比自已精神都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