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隆港追出的人因为凌晨海面上起雾,没多久就跟丢了,只能停在原地等雾散。
市局追林思峥的人要等武器到位,耽搁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林思峥的船去了其他港口,还是逃去了海上。
赶到小区时天刚亮,市局分了三个小队在小区里搜查,一连搜了三栋都没有线索。
林霂深进了电梯斜靠在许熠祯身上看着手里的住户资料:“这么搜下去浪费时间,今天上午如果没有结果,我们俩先回去,从张峒的家人入手。”
“嗯,公司也还有事情要处理。”
“你俩身上伤没好,不用跟着我们跑。”队长在一旁说:“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们。”
“辛苦了。”林霂深说:“林思峥手上有枪,两名手下应该很能打,你们注意安全。”
“已经和局里申请配枪了,配枪的同事八点半就能过来。”
电梯在十楼停下,队长率先走出电梯四下看了一眼,“这一楼有两户租户,物业那边没有租户资料,比较可疑,大家小心些。”
许熠祯嗯了一声,把林霂深拉到身后,跟着出了电梯。
林霂深一阵无语,还是乖乖走在他身后,享受这多余的保护。
两梯四户的格局,楼道比较窄,一队人挤在楼道里显得更拥挤。因为新年刚过,门上都贴着春联福字,一眼望去只有一家比较特别。
这家离电梯最近,两步路的距离,林霂深拉住许熠祯,指着那道与众不同的门,“先看这家。”
国人对于春节有种刻在骨子里的憧憬,哪怕不贴对联,多少会挂点儿什么,再不济打扫一下卫生。这家不止没贴任何东西,门头上方的角落里还挂着蜘蛛网。
姜明鞍就是个没有年味儿的人,以前过年的时候从来不搞这些,还说信这些的人都是钱多烧的。
根据物业的资料,这一层都住着人,不是因为没人才没“过年”。
一名警员上前敲门,用方言说:“煤气管道检查。”
屋里没动静,警员又敲了一遍门,里面发出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绊倒。
听到响声,许熠祯又把林霂深往身后拉了拉,严丝合缝挡住他,低声和市局的人说:“小心。”
里面明明有人,可半天没人来开门,动静也没了。
“开门。”队长和旁边拿着工具的警员说。
又敲了一遍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警员打开工具箱,开锁工具刚碰到锁眼,里面又是咚的一声,还有细微的嗯嗯声。
这两声不像是慌乱撞倒了东西,许熠祯拉住开门的警员,“别开。”
队长张了张嘴,想到分局门口的爆炸,朝警员摇摇头,拿出手机联系防爆员过来,转而敲隔壁的门,“检查煤气管道。”
隔壁倒是很快有人开门,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睡衣打开门,刚要说话,被队长捂住嘴推进了屋。
队长凑到他耳边说明情况,男人一脸惊恐,进屋抱起还没睡醒的儿子,被警员带下了楼。
这间房子里没问题固然好,要是有事,得先把这层楼的人疏散。
其他警员去疏散另外两户,队长进隔壁屋看了一眼格局,示意林霂深和许熠祯上楼。
楼上正对着的住户正好有人,队长从工具箱里找出绳索爬窗出去,慢慢下降想从窗户看清楼下房间的情况。
剩余警员帮忙拉着绳子,许熠祯身上有伤帮不了忙,转身问业主有没有见过楼下的住户。
“我家楼下好像住着个中年男人吧。”业主说:“我年前有一次回来遇到他提着吃的,戴着顶渔夫帽,电梯里一直低着头,没什么特别的。”
在普通人看来,这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可中年男人,让许熠祯再次想到了姜明鞍。
队长在窗外慢慢下降,屋里安静了几分钟,他拉着绳子翻窗进来,喘着气朝林霂深说:“屋里有人,被绑在椅子上,光线太暗只能看到背影,很可能是姜明鞍。”
怕吓到住户,队长道过谢走出屋子又说:“他手上像是抱着什么东西,有根线连在门锁上,我怀疑是炸弹。”
果然,林思峥暴露张峒没那么简单。今天要是一个不注意打开了门,恐怕不死也是重伤。
好在今天足够谨慎,林霂深捏住许熠祯的手,轻轻吐出口气问:“那现在怎么办?”
“等防爆员来了再说,窗子从里面锁着,实在不行只能从楼上下去,破窗进去。”
等待的时间,市局的人开始秘密疏散住户,林霂深和许熠祯也跟着帮忙。
防爆的人很快就来了,听完情况摇头说:“引线在门上,情况不明最好不要动,从窗子进去是个好办法。”
刚刚只有一根绳子支撑,队长看得不清楚,没发现什么异常。防暴队带着工具来,又下去看了一眼,发现窗子上也连着好几根引线。
林思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屋里布得跟蜘蛛网一样,如果炸弹威力大,一不留神别说进去的人,整栋楼都会被殃及。
防爆队从十一楼窗子下降,找准位置切了一块玻璃才进到屋里。被疏散的人群聚集在楼下,小区很快乱了起来。
这么乱的环境,要是有人借机逃跑很容易,可没空管那么多了。
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防暴队的人从楼上下来,押着双腿颤抖的姜明鞍。
姜明鞍看见许熠祯眼里闪过一丝恶毒,随即又像耗子见了猫一样低下头,被警员压着往小区外走。
防暴队的人摘下头盔说:“房子确定没有隐患,你们可以进去搜查了。”
“我跟着去搜,你去听听姜明鞍说些什么。”林霂深看了眼时间,“完了回趟公司,下午还有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