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多回来看看妈。”徐静亚用一种很依恋很温柔的眸光凝着桑桑,桑桑点头。
她出去以后,徐静亚对叶皓南说:“桑桑还没有再婚,皓南,这是你最后一点机会了。”
叶皓南没说话,徐静亚让护工扶自己上床歇着,叶盛华过来帮忙,徐静亚一声断喝,“别碰我!”
叶盛华的手还没有挨到徐静亚的胳膊,此刻生生停在了半空,他的眼睛里锁满震惊和意外,就那么直直地凝视着妻子,徐静亚脸上泛着红,怒火在眼睛里燃烧,一个枕头被扔了过去,“叶盛华,你和那个女人,你们都去死吧!”
那个枕头砸在了叶盛华的胸口,此刻又落在地上,叶盛华眸光震惊和不知所措,“静亚,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叶盛华,都是你造的孽!”徐静亚哭了,眼睛里泪珠滚滚,“都是你造孽,让我活生生受这屈辱……”
“静亚……”叶盛华自然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只是那眼神一瞬间复杂无比,“那些都是过去的了。静亚,这么多年我没有再对不起你。”
徐静亚的眼泪滚落下来,心头痛苦无比,陈蓉那句盛华叫得那么亲切无比,谁能说不是用刀子凌迟她的心呢?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她的头歪向一旁,手指却指向了外面。
叶盛华无奈,只得叹息了一声往外走去。
桑桑开着车子离开医院,一时不知去哪儿,她给沈凉晨打了个电话,那边的人很快接通,声音爽朗,“怎么,想我了?”
“嗯。”桑桑闷闷地嗯了一声。
沈凉晨笑,声音悦耳,“那你在家等我,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嗯。”桑桑又闷闷地应了。
她从家门口的超市买了一些疏果,回家开始烧菜。一个人在狭小的厨房里,心里因着徐静亚那里的事情而闷塞,可是又因着即将到来的人而升出一点点小小的期待。
她烧了两个菜,一个清炒豆角,一个香菇油菜,末了放了一个西红柿蛋花汤。这是她这段日子一个人住以来,才学会的东西。
沈凉晨来了,桑桑把饭菜都端出来,沈凉晨看看满眼的素不可思议地道:“哇,你吃斋啊!”
桑桑抿唇不以为意地道:“鸡蛋算是斋食吗?”
沈凉晨拧眉笑,“好吧,不算。”
他怜爱地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那眼睛灼灼发光一般。桑桑望过来时一呆。他却对着她笑了一下,“我还真饿了,可以吃了吗?”
“嗯。”桑桑递他一双筷子。
两个人就这样吃着晚餐。她的手指上那枚银色的环映入他的眼睛时,他笑了笑,轻拾起她的手,看了看,“相信这个东西可以挡住不少人。”
“啊?”桑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瞬间就明白了,手指不由蜷紧。沈凉晨在她耳根处吻了一下。
“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最最动人的情话,桑桑的头低得更低了,筷子挟了一块香菇送到他的口边,堵上他的嘴,“再乱说,找块胶布给你沾上!”
沈凉晨不得不咽下那块香菇,但是同时也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然后笑得邪恶,桑桑脸更红了。
吃过饭,两个人相携去楼下走了走,直到沈凉晨有电话响起来,
“我得走了,桑桑。”他的嘴唇吻过来,“真舍不得。”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柔情,让桑桑一阵沉沦般的神迷。
他吻了吻她的嘴唇,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桑桑跟着车子里的他挥了挥手,目送着他的车子出了小区,她才转身也往回走去。
转天的早晨,桑桑去上班,稳稳地把车子停下,迈步下车,不远处是一幢新落成的教学楼,外面聚集了众多校领导,还有年轻漂亮身穿红色旗袍的女模特,一众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什么。
同事小吴拍拍桑桑的肩膀,“新教学楼今天落成剪彩呢!”
“哦。”桑桑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不以为意地照常走进教研室,给自己泡了杯清茶,然后复习了一下教案。直到快九点的时候,她拿着教案从办公室出来,只见一辆辆黑色的十分豪华气派的小轿车从身边驶过,奔着那幢暂新的教学楼方向驶去。
所有的车子相继停下,中间一辆最为醒目最为奢华的小轿车车门打开,驾驶位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他向后走了两步,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然后身形微弯,以一种极恭敬的姿势说了句:“周总,请。”
桑桑看到那司机的一只手礼貌地轻挡在车顶处,一个女人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露了出来,接着是身着深色套装的年轻身体。
桑桑看到那人的脸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想了想,哦,是那个在饭店洗手间里碰见的女人。
那女人的车子旁,恭恭敬敬地站了两排黑衣男子,女人则淡定沉稳地往前走去,学校的领导此刻都一字排开,似在恭迎着这个女人的到来。
为首的一个就是校长。
桑桑知道那所教学楼是这个城市鼎鼎大名的周氏捐赠的,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周氏的人?她这里正寻思着,校长已经客气地说:“周总,欢迎光临。”
桑桑顿时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女子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竟然已经是总裁了呢!
周绮珊淡定地微笑伸出手和校长握了握手,“不用客气,王校。”
桑桑没再停留下去,她的课要开始了。只是晚上回家从新闻上,她看到了当时剪彩时的情形。
年轻的周氏女继承人,淡定而大方地手持剪刀在那红丝带上轻轻剪下,接着是一片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