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家里闷了两天,秦川打了电话过来,“姐,你在哪儿?”
“我……”桑桑沉呤了一下才报出了自己住所的名字。秦川很快就来了,开着他新买的一辆福特。桑桑给弟弟开了门,秦川连姐姐的房子都没有环顾一下,就闷头坐在了沙发上。
“姐,为什么不离婚呢?”
桑桑在弟弟的身旁坐下,研究费用的事情她不能提,她只是淡淡地说:“会的。”
秦川满含怜惜和伤感的眼神望过来,“是因为爸爸的研究费用吗?”
“不是的。”桑桑侧头,“你该知道,离婚是伤筋动骨的事,要做好一切不好的打算。”
秦川困惑,难受,“姐,他为什么是那样的呢?我真的想不到。”秦川揉了揉头发,十分难过。桑桑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轻展一丝笑颜,“秦川,不要想了,我和他会尽快离婚的,到时候,我还是原来的我啊!”
秦川望望姐姐,眸光低了下去……
转天,桑桑开车去原来的宅子,那里还有她一些东西没有取过来。比如客厅里的兰花,卧室里的书籍。
她把车子停进院子,阿华欣喜地迎了出来,“秦姐你回来了。”
“嗯。”桑桑对阿华一笑,转身想上楼,阿华却又喊了她一声,“秦姐……”
桑桑有些疑惑,阿华似乎欲言又止。这时候有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桑桑耳根一跳,她猛地抬头,但见楼梯处,一道苗条的影子正扶着楼梯走下来。
陈怡芳穿着一身做工极考究的睡裙,光着两只脚踝,头发松松地挽着,眉目慵懒地走下来。那样子就像有句诗说:“侍儿扶起娇无力。”眼前的陈怡芳似乎就是这样子。
“哟,谁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昨晚累到了,啊哈……”
桑桑蹙眉看着她,心里翻腾起说不出的厌恶,“阿华,她怎么在这儿?”
“是……”阿华吞吞吐吐地不敢说话。
陈怡芳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是皓南让我们过来的。”她边说边迈下最后一级楼梯,碎钻点点的手指轻轻地拈起身旁兰花的一片叶子,用她长长的指甲轻轻揪下来一截,又含笑说:“啊,皓南一早上出去了,他精力还真是足。”
她扭着细细的腰身,从桑桑的身边走过去,碧绿的兰花叶子被丢在了脚下,
女人的哈欠声又从桑桑的身后传过来,“啊,困死了,他就像个大孩子不知餍足。哦……累死了,我这把身子骨还真禁不住他这折腾了……”
桑桑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女人会对着别人说这样的话,她还要多不要脸呢?恐怕最甚也就如此了吧!
桑桑沉下呼吸,忍着想要咬牙切齿将眼前的女人生生丢出去的感觉,淡定地说:“哦,那你怎么还没死啊!”
陈怡芳怔了一下,继而又笑出声来,“我怎么能死呢?我有皓南的爱,我有可爱的儿子,我怎么能死呢?”
她笑得得意极了,阿华脸上绷得红红的神情厌恶。
桑桑的鼻端仍然缭绕着香水的味道,她却已经忍不住要吐。多少个夜里,她都不能想象,她的丈夫搂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他们像他和她一样做着夫妻间最最亲密的事,而她,就和另一个女人共同分享着同一个丈夫。
她对阿华说:“去,把我浇花的水拿过来。”
阿华看看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向厨房里走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大号的矿泉水瓶子出来,里面装的,是淘过米留着浇花的水。因为听说,这样的水有营养,桑桑总是让阿华存在瓶子里。桑桑接过那个瓶子,对着陈怡芳就波了过去,然后淡定地说:“哦,你现在还有满身的臭味。”
那水因为存了好些天,味道已经开始变臭,桑桑把那水对着陈怡芳的脸浇过去,饶是她躲闪了一下,也还是浇上了,水流波到了她的脸颊上,臭味立刻飘散开来,她漂亮的睡衣也湿淋淋的了。陈怡芳被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
桑桑却把空瓶子一扔,蹬蹬上楼去了。她走到叶皓南的卧室,一阵香水味道扑鼻而来,她心里升出浓浓的厌恶,眸光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便走到梳妆台前,伸手去捡拾那些属于陈怡芳的化妆品。那些瓶瓶罐罐很多,桑桑拿不过来,她又统统放下,然后一把拉开了衣柜的门,眸光往里面一扫,便发现了许多件女人的衣服,皮草,礼服,毛衫,甚至……内衣。
她把那些东西统统都从架子上摘下来,扔到床铺上,然后又把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们统统统都扔在了床铺上,最后把床单整个扯了下来,把那些东西一卷,抱着出了叶皓南的卧室,一直来到楼梯处,把那些东西顺着二楼的楼梯扔了下去。
“只要有一天没离婚,我就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她站在二楼的楼梯上,正色凛然。
陈怡芳眼看着自己的东西都被从楼上连着睡过的床单一起扔了下来,噼噼啪啪地掉在一楼的地板上,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哆嗦。
“阿华。”桑桑又喊女佣的名字。
阿华忙上楼。
桑桑说:“去,把这所房子里不属于这个家的东西统统给我丢出去。”
“是是。”阿华不喜欢陈怡芳,甚至是厌恶,此刻,就把地板上被丢下的陈怡芳的那些东西统统捡了起来,然后抱着往外扔。
陈怡芳眼看着这种活生生的‘侮辱’差点昏死过去。
可是下一刻,她又眼前一亮,接着飞跑几步扑进了刚刚走进来的男人的怀里。“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