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就伸过手来。
“酒!酒!酒!……我也要!”
即墨流年一笑,将小银壶放到桌上,转身去帮她拿杯子。
他刚刚从小格里摸出白玉杯子,转过脸来,就见秦川已经将他的小银壶拿过去,也像他一样,对着壶口就喝了一大口。
秦川看看手中的小银壶,轻轻地吁了口气。
果然,这位的酒比起,中午在酒楼里喝得酒可醇香多了,怪不得他满身都是这样香浓的味道。
“真好喝!”
感叹一声,她再次将壶口送到嘴边,不客气地大喝起来。
看看手中的酒杯,再看看她手中他最珍视的小银壶,怔了怔,然后,微笑。
那时候,母妃最喜欢的就是这只小银壶,靠在矮榻上时,她总喜欢让宫女装一壶桂花酒,懒懒地靠着,喝一口酒,就一口点心。
那样子,依如此时此刻的秦川。
母妃也是像她一样,喜欢用小指勾着壶尾,一只腿微微弯起,支住手臂。
看着眼前的秦川,即墨流年不自觉地失神。
……
车身微晃,缓缓地驶过官道。
等到马车行到秦家大门外,秦川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满满一壶酒喝干,颊上便泛出几分酡红来。
听着外面太监通报,“王爷,秦府已到。”
☆、111正厅家宴
车身一晃,就停了下来。
秦川忙着放下手中的酒壶,“……到家喽,下车喽!”
看着被她放在桌上的小酒壶,即墨流年才回过神来。
“扶本王下车!”
太监们不敢怠慢,忙着将侧车门打开,将他连人带轮椅一起抬下来。
他的车子原是特制,与别的车子不同,可以直接将轮椅抬上抬下。
“小姐!”景儿亦早已经从别的车上下来,过来挑开车帘,和几个宫女一起将她扶下来。
即墨流年抬脸看看,已经亮起满院华灯的秦府,墨眸微眯。
“带川儿和本王一起去正厅。”
去正厅?!
秦川听了,只是微微疑惑,这小子不仅不走,还要去正厅干什么?
心中不解,宫女们已经拥着她向前,她也不便不去,只好跟在后面想要看看即墨流年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此刻。
正厅里,数桌酒席都已经摆好。
秦家上上下下,各房里的夫人与诸位小姐都是在座。
正中桌,大将军秦不惑端坐主位。
这位戎马多年的大将军,已经头发斑白,身上战甲已褪,只是套着一件普通的家居长袍,却依旧如骑在战马上一样,背直如枪。
在他的身侧,坐着他唯一的儿子秦子禄。
秦子禄四十多岁的年纪,相貌不像父亲那样如刀雕斧刻一般深邃,而是生得眉清目秀,现在套着一身布袍,身上并没有秦不惑的铁血气质。
这也难怪,秦子禄自出生之后便体质不佳,不善骑射,却是才气非常,自幼聪慧,十岁时已经熟读兵法。
虽然在武道上建树不大,却是用兵有道,与能征善战的父亲正好一文一武。
姚氏坐在秦子禄下手,秦琬和秦怡这二位得宠的孙女都在主桌上,除此之外,还有秦怡的母亲柳氏,其他各房的夫人小姐就只好坐在偏桌的份儿了。
眼看着饭菜上市,姚氏就带头捧起酒杯,向秦不惑敬酒。
“父亲这一次凯旋而归,儿媳特意备了这桌酒席为您接风洗尘,祝父亲大人身体康健,我秦家长世永安!”
“好!”秦不惑端起杯子,接过酒喝了,“这些天,我和子禄远征在外,你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