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嫣挨着他坐下,轻声说:“崔老八突然发达,不是因为骗了米怀瑜偷来的珍珠,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很富有,只是这两箱珍珠刺激了他,让他再也不想隐瞒下去,要过以前那种耀武扬威,醉生梦死的日子了。”
御璃骁用筷子指指苏意和,满眼笑意,“既然鼻烟壶在他手上,说明寒水宫的宝物被盗贼毁坏的事,只有找到了他才有答案,意和,你们都去找他吧,谁先找着,重重有赏。赏你们自己任意挑选你们想去的大营。”
“太好了。”
苏意和一声欢呼,热血方刚的年轻人,谁愿意成天当保镖呢?纵马大漠,飞驰草原,虽然清苦,却能施展报负,建功立业。
一群年轻人饭也不管主子们还没开吃,匆匆扒了几大碗饭,拎着刀就跑了。
“哎,想当年……”渔嫣看着年轻人跑远,幽幽地叹气。
“得了,你再想当年也想不回去。”莫问离嘴角轻抽,用筷子打她的额头,“你会一天一天地老,长满皱纹……”
“你比我更老,你快成脾气古怪的糟老头了。”渔嫣小脸一拉,拍开了他的筷子。
莫问离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手指绕着一缕乌发,薄唇噙着半分冷笑,“是吗?糟老头儿?我浑身上下,哪里像糟老头了?如今本尊主一||夜||御|数女,不在话下……不知某人可行否?只怕早就成了半搭子的软腿了吧,不然我替替你,好好照顾一下丫头?”
“呸!”渔嫣伸手就拧他的嘴。
“过份了,还有老人家在。”御璃骁也用筷子打莫问离的手腕。
米大娘一脸尴尬,连连摆手,“草民老了,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凤卿捂着羞红的脸在旁边看着,又震惊,又好奇,还觉得好笑,这哪里像尊贵的皇帝和皇后,哪里像寒水宫让人闻风丧胆的尊主呢?原来,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呀。
几人闹到半夜,莫问离多喝了些,就歪在贵妃榻上睡了。
渔嫣伺候御璃骁梳洗完,坐在他身边泡脚。
“骆家兄弟为追查霜儿姑娘之死来到涟城,说明他们已经嗅到了敌人的气息,那人应该就在涟城,不知道和崔老八有没有关系。”
“还想呢。”御璃骁扣住她的手指,拉到唇边亲吻,“怎么现在还这么爱操心。”
“多想点事,能老得慢一些。你别成天懒洋洋的……”渔嫣嘻嘻地笑。
“我老了吗?”御璃骁眯了眯眼睛,威胁十足地问她。
“夫君永远不老。”渔嫣趴下来,俯在他的胸口上,娇软地说:“我的夫君,永远这么威武。”
“真的?”御璃骁环住她的腰,轻轻地勾开她的腰带,大手一抱,绯色腰带像晚霞一般在半空中飞散开,又被他拽住了一角,往回一带,于是正落到了她的脸上。
“你天天操心别人,自己想想,有多久没有管过我了?”
他一翻身,把她拢到身下,隔着绯色薄绸,亲吻她的眉心。
“不过十日而已。”渔嫣吃吃地笑。
“真的吗?什么时候你也不会数数了?”
他用膝盖轻轻地往上推她的裙摆,一点一点地往上靠近……
“嗯……”
渔嫣难耐地低哼了一声,想抱住他的肩,但他却故意躲过,用她的腰带把她的双手缚住,绑在了床柱之上。
“绑我干什么?”她娇嗔道。
“以后都得绑紧一些,不许你管这么多闲事,把我都忘到脑后了……”御璃骁小声抱怨着,握着她的纤腰,猛地一个用力……
——————————————————————分界线————————————————————————
月下观酒斗后院小屋中。
骆崇恩拧干帕子,给骆怀惜擦着额上密密的汗,担忧地说:“我已经依着他的意思,去杀了崔老八,但那场火真是古怪,不知道怎么就烧了起来,还烧死那么多人……当初你我决定退出江湖,除了对付仇人,不再沾染血腥,但我现在破了戒,你又中毒,伤你的人至今还不出现,我真没用……”
“大哥,别说这些傻话。”骆怀惜闷哼着,乌青的脸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分外吓人。
“哎,明明看到那人在这里出现,有两回差就抓到了他,还是被他逃脱了,若是上回我跑得再快些,你我现在可能早就离开这里了。”骆崇恩抱住头,痛苦地说:“霜儿和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霜儿没了,我不能再让你再出事。”
“生死由命,你不要太担心了。”骆怀惜眨了眨眼睛,眼中精光一闪。
“嗯,你睡吧,我出去找找他。”骆崇恩拍拍他的手,刚站起来,突然有一枚银亮的飞镖从窗外打进来,擦着他的肩膀,正中他挂在墙上的衣服。
他飞快地过去,拔下飞镖,取下上面的纸条。
“什么事?”骆怀惜撑着双臂,想坐起来。
骆崇恩脸庞扭曲,恨恨地说:“得寸进尺,居然让我去杀掉赵威,抓走凤卿姑娘,去风山口找他拿解药。”
“他脑子进水了吗?大哥你别管我,不能再为我杀人。”骆怀惜赶紧大喊,身子突然一震,大口的血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怀惜,你怎么样了?”骆崇恩赶紧丢开纸条,大步奔过来。
“大哥,你不要管我,我这毒已入了心肺,不会好了,你只管替霜儿报仇就好。”骆怀惜连连摇头。
“不行,我现在就去,无论如何,也要给你拿到解药。你睡着,天亮之时,我一定回来。”骆崇恩牙关一咬,抓下墙上挂的短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