趿在脚上的运动鞋已经在慌不择路间丢了一只,另一只也只是勉强地套在脚上。她后悔死了,她刚才怎么就中邪似地去拿他的钥匙呢?拿了就看看好了,干么还突发奇想地要偷开走他的车?也不想想从这里到车子有多远,这么冷又这么黑,她一个人怎么走?她刚才不应该跑的,她应该留下和他解释清楚就行了。可现在晚了,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她越发悔不当初。
这场追逐并没有持续太久,她的体力不支外加地形不熟,很快便被他追上。在他的手狠狠地掐住她手臂的时候她眼前一黑脚上一软,就这么一头栽在地上。倘若栽个狗吃屎也就算了,夜黑风高的也看不清,可死就死在前面恰好是个斜坡,于是情况就变得混乱了。总之这一男一女最后是抱成一团以一种非常囧然的姿势车轱辘似地翻滚了好一阵子,直到地势平缓了才停下。
“你跑什么?”他咆哮着,震得她耳膜生疼。
“你不追我能跑吗?”她虽然害怕可也还在嘴硬,虽然声音已经抖得不像话了。
“你不跑我能追吗?”他捉小鸡似地把她提起来,粗鲁而野蛮。
她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臂后退几步想拉开距离,但背后很快便被树给顶往,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逼近她,“你手里是什么?”
钥匙!
她急中生智地将钥匙往后一抛,就像他先前做的那样,死鸭子不怕开水烫地样子地冲他昂起了下巴。
“偷我的钥匙,你想自己开车走吗?”他的语气已经恢复平静,不若先前的那样充满了暴怒。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态度越平静,她却越觉得恐怖。很快他的行动便印证了她的担忧,他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强扳着她的脸对着自己,“你想跑,是不是?”
她疼极之下失去理智地吼出来,“是,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就是要一个人开车回去,丢你丫的一个人在这里喂野狗!你个混蛋,我恨死你了!你放开我!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都得听你的?”感觉到脖子上的手一僵,温度开始从指尖慢慢地褪去。
“我是你什么人?”他灼热的气息蓦地在她耳边流转着,“我很快会让你知道,你是我的什么人——”最后一个人字的拖音消失在紧密相连的唇间。
他近乎蛮横的将她死死抵住,唇上的力道很重,那已经不是吻了,他在咬她。她呜呜地叫着,声音破碎而压抑。下巴被他掐得紧紧地,只能以被迫张开嘴迎合他的侵占,她有种屈辱的感觉。在挣扎间她曾试着咬他,可是只稍稍用了些力想合紧牙齿下颚上就传来一阵让她差点跳起来的疼痛。他的舌挑衅似地刮过她的牙齿,贴着她的牙根从上颚慢慢地扫过。一股电流贴着背脊从她的后脑勺爬了上来,炸得她全身发麻。可却是脑袋晕乎乎地,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哺喂了致幻剂,可是嘴里却只有腥甜味。他开始用力地勾缠着她的柔软,完全无视她的抗拒抵触,齿间微微用力咬住她的舌尖将那片柔软一点一点地拖到自己嘴里,含在两片唇间慢慢地尝吮摩挲。每每她抗拒地想退缩回去,他便用力叼着她的不容许退却分毫。舌尖无可避免地被咬破,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裂口,渗出一点的血丝混合着唾沫在彼此口中扩散开来,淡淡的铁锈味。她起初觉得这种疼痛比不上下颚上的那只手给她带来疼痛,但是这种认知很快便被推翻了,他开始抵着那一处细小的裂缝开始用力地吮尝着她的血液,气力好像都从舌尖的破损处被他抽走,满嘴的火辣疼痛将她的理智烧得片甲不留。
此刻她真恨不能咬断他的舌头,那可恶的东西就像是毒蝎子的尾针,先是一针把她扎晕,然后接连出击戳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软着任他为所欲为。当嘴里最后一点血腥味都被他吮干净后,他似是饕足地松开她。她弯下腰干呕了几声后勉强抬起头,逆着月光根本看不清此刻他脸上表情,但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顾不上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她甚至连思考的时候都没有,身体本能地在他抬手之际做出反应。
跑!
事后她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可以算得上是脑残的举动,免不了又抬手给自己一个耳光。体力上的悬殊、糟糕的环境以及被激怒的男人,选择逃跑是最愚蠢的做法,这只能更加激怒他。
光着一只脚,重心都还没抓好的她只往前迈了一步半便又被他像提小鸡一样提了回来。这一次他更不客气了,狠狠地将她按压在树边,身体直接覆了上来。他的身形高大体格健硕,被他这么一压她直翻眼白,差点没厥过去。
“还想跑?”
他的脸只差一点就和她的贴住了,这下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唇一张一合间露出的白森森的牙齿,寒气迫人。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抖簌簌地开口想要辩解,但是话到了喉咙口却转为一声受惊的尖叫。他的已经手长驱直入,毫不客气地探进她的运动裤,抚过腿内侧的肌肤,又刻意地用指尖沿着那微凸起的半圆边缘轻轻刮擦。他的指尖有着薄薄的茧,而那处的皮肤又是细嫩幼滑格外地敏锐,腿在他的抚触下不能自控地开始抽搐。她想蹬开他,可她的力气之于他就如同水滴入沙很快就没了进去,再无着力处。她心脏疼得发紧,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挂着羞愤、吃惊、愤怒,隐约还有些乞求。可是他却不动声色,脸上平静无波,只是先前略泛嘲意的眼此时慢慢变得纯粹而幽深,晶亮的瞳仁里倒映着她惊恐万状的脸,一漾一漾地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