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轻轻摇头:“不清楚呢,现在国家不让银行给开发商贷款,王总就只能每天东奔西跑地融资,还要打点关系,估计手头没有流动资金吧。唉,小公司就是这样,起步艰难,充满风险,以后怎么样,还说不准呢,保不齐哪天他就卷铺盖跑路了。”
陆川扳过她的脸,轻抚她眉间的褶皱:“你在担心你的饭碗?”
今夏牵动嘴角,无奈地笑着:“这是生计问题,我怎么能不担心,要是在大公司上班就好了,收入高又稳定,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还不用出去应酬。”
陆川一想,觉得她说得有理,她一个女孩子,待在小公司难免要身兼数职,投标以后,王明朗跟自己就不用打什么交道了,未必肯再全心全意听自己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背着他带今夏出去应酬,还是把她放在大公司好点,人有专门的公关团队,不用底层员工亲自上阵。
把她头发顺到耳后,他柔声说:“过两天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今夏刚喝了口牛奶,听见他这么说,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很快又散了去,从杯子口抬起脸,她浅浅地笑着:“谢谢。”他似乎,比想象中更能迁就自己,她故意不主动开口要求什么,就是想让他认为,帮她介绍工作是他自己的主意。
陆川揉了揉她的头发,盯着她嘴唇边上的那一圈奶沫,喉结滚动了下:“我可不会白帮你。”说着就把她抱进怀里,慢条斯理地舔掉了黏在她唇边的牛奶:“嗯,很香。”
今夏稍微格开一点距离,垂着眉眼,生怕再把他的欲望挑起来:“冰箱里还有,我去帮你热。”
陆川拉开她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手,顺势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我就喜欢吃你嘴上的。”说着又吻了上去,细细碎碎,不急不躁,像是在耐心品尝一道美食,而自从他发现自己喜欢她以后,她的味道就越来越好了。
察觉到他的手钻进自己衣服,今夏忙撑住他肩膀:“我们回房吧。”
热气喷在她白皙的颈窝,陆川在她耳边喃喃:“宝贝儿,就在这里做,我保证没人看得见。”
“可是……”今夏还想讨价还价,陆川已不再给她机会,断续的言语尽数淹没在火辣的深吻里,夹着淡淡的牛奶香。
沙发不比床宽,今夏怕落到地上,下意识地抱着他的肩膀,陆川亲吻着她胸前的两团柔软,脸埋在其中嗅了又嗅,笑道:“宝贝儿,你牛奶喝多了,连身上都有股奶香。”那种难以言喻的气味,让他不断沉醉。
今夏被他撩拨得弓起了身子,陆川顺势沿着她腰部下凹的曲线一路吻到小腹,牙齿咬着她内裤的边缘,慢慢地褪了下来。客厅橘色的灯光映在今夏的皮肤,泛着一层莹玉而暧昧的光泽,陆川喘着粗气,强健的腰肢挤进她腿间,跟着拉起她的双腿往自己腰上环:“乖,夹紧。”
今夏忍着身下的胀痛,勉强夹住他的身体,陆川缓缓地抽动,还腾出只手来轻抚她的面颊:“宝贝儿,怎么做了那么多次,你还是这么紧。”
今夏闻言别开眼,有些面红耳赤,羞赧的模样让陆川看得心里一荡,俯□子吻上她的双唇,情不自禁地喃喃:“宝贝儿,我可真喜欢你。”
我可真喜欢你。
半真半假的一句话,滑过今夏耳朵,跟着就淹没在清晰的肢体撞击声,和自己断断续续的呻吟里。不过都是些虚情假意,谁会奢望从中刨出一点真心?
☆、20
陈之城给她发来短信:过两天我要回老家采访,上次你不是没回去么?我记得你要给家里带些礼物,要不要我这次顺便给你捎过去?
今夏考虑片刻,还是回绝了他:过几天我也要回去的,就不用麻烦你了,谢谢你的好意啊。
她不知道陆川是抓住了怎样的蛛丝马迹,推测出她喜欢陈之城的,但是这至少说明,她没有自己想象中掩饰的那么好,既然如此,要她再自然地和陈之城相处,她没有多少信心,原本,她是希望用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对她来说,暗恋是一个人的事,如果一旦被人发现,又得不到回应,就会变成难堪和伤害。
须臾陈之城就回过来:你什么时候走?不如跟我们一起。我师父开车过去,你可以搭我们的顺风车。
今夏回:也是过两天。你们是去干正事,我就不搅和了,自己坐火车回去吧,这样还快些,坐汽车我容易晕车。
陈之城察觉她字里行间似乎有些冷淡,而且她说要晕车,自己若是再劝,岂不是让人去受苦,就没再说什么,回道:行吧,那你自己路上小心,回去之后我们再联系。
今夏静静地看了那行字一会儿,心里多少有些后悔回绝了他。他是那黑暗中的一点星火,让她这只婆娑振翅的飞蛾想要奋不顾身。
只是她不能,她有所背负,肩上扛着责任的人,不可以任性。
回头她跟陆川说了自己要回老家的事,陆川寻思她是请假回去,应该没那么巧,再跟那个男人一起,就同意了,替她和王明朗打了声招呼,给她批了三天带薪假。本来她是打算请五天假,连带着两个周末,可以在家待九天,不过陆川坚决不同意,认为她离开的时间太长,一口就给否了。
陈之城的师父李铁生,是他们报社的中流砥柱,在新闻圈子里也是饶有名气,年纪四十出头,戴个黑框眼镜,由于长年出差,风吹日晒,皮肤非常粗糙,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五大三粗,其实一肚子墨水,可谓学富五车,尤其写得一手龙飞凤舞的毛笔字,让陈之城对他崇拜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