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凶兽不知疲倦,越来越凶狠,而我的精力已经消耗了一大半,再这样打下去,估计很快我就要和傲娇的碎片一起携手当肥料了。
两年前,刚学完人界剑术的我央着爷爷带我下山去找人历练,毕竟二狗子的爷爷都说了:光说不练假把式。这剑法会比划了,总归得去历练历练。
于是爷爷直接把我拉到了人间的一个什么比武大会,直接给我安了个什么神秘的玉隐派单传弟子的身份,便推我上台去了。
这套凌波剑法,便是参加比武大会的时候学的。
爷爷给我的都是一些什么《辟邪剑法》、《君子剑》,还有什么《问天剑》《绝尘剑》……这些剑法用来打人都极好使,我光是用那些剑法便打进了决赛擂台。
有趣的是,在决赛的擂台上我遇到了一个极特别的姐姐。这个姐姐身轻如燕,哪怕跟比她高整整一倍的大汉打架也能游刃有余。使得一手灵动飘逸却又招招致命的剑法,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只小蜻蜓在水面上灵活地跳跃飞翔,煞是好看。
我和她对打时,特地拖了一下时间,逼她使出了全套剑法,顺便在打的时候又新学了一套剑法。
后来还用这套剑法赢了那位好看姐姐。
好看姐姐大大方方地告诉了我这套剑法的名称,还说如果玉隐派呆腻了,去她们招摇山混个内门弟子当当也不错,毕竟功夫都已经学到手了。
我正打算问问招摇山在哪,得空我去串门,爷爷便过来把我拉走了,说家中有要事,接下来的比赛不比了。
当时的我十分茫然,转头一看,原来比武大会已经打进三甲了,再比下去马上就要夺魁了。夺魁的话好像还得待在人家当那什么劳什子的武林盟主,我年纪太小,确实不太合适。
于是便连夜跟着爷爷收拾东西逃回了玉隐山。
在那之后的两年里,我都没有机会用上这套剑法。因为法力高强的我打不过跑就是了,法力低微的小白会打,没有法力的,没几下就打完了。
像这次这样棘手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凌波剑法并没有错,关键是,我面对的是一群没有痛觉劈不死砍不烂的幽冥凶兽,它们脑袋空空,总能不知疲惫地进攻,倒下了重新自动装回去之后还能接着进攻,实在是令人头疼得很。
危急关头,我只能用尽全力去回想以前看过学过的击杀邪祟相关的东西。突然,我想起来了,流云散人的手札曾经写过这么一篇:“上古鬼族始祖,擅炼尸兵,取怨念深重死而半腐尸,以秘法驱之,怨念不散则尸兵不灭。以上古神兵刺其双目,击其眉心、檀中及尾椎三点,可暂时解除秘法使其溃败,保半月无虞。”
我望着眼前一大片张牙舞爪的兽尸,顿觉头疼不已:
这破个阵还得给这么多神智尽失到处乱窜的兽尸搞针灸?
要是玄冰能变成一把针自己去戳就好了,刚这么想着,手中的玄冰嗖地一下便不见了,转而化成了一大把悬在半空的冰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害我被一只刚扑过来的独眼狼咬住。
玄冰忽而又变回了一支结实的冰剑,我赶忙用来格挡扑过来的凶兽,并趁机变换身法,分别刺中了这只独眼狼的一只眼睛并另一个眼眶,以及眉心、檀中和尾椎,刺完以后,这只独眼狼果然在原地化为飞灰直接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层灰。
可剩余的兽尸太多了,刚解决完一只,又有好多只扑上来撕咬,其余的凶兽只是围在四周,每次扑过来几只,一旦扑过来的这几只倒下或者出现颓势,便会有外围源源不断的兽尸补充过来。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同时扑过来的兽尸越来越多。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玄冰的异变,挥剑一圈,在自身周围暂时扫出了一小截空地,重新凝神,尝试告诉手中的玄冰接下来要干什么:
“玄冰,化剑为针,按刚刚的位置,击溃尸兵!”
手中的玄冰瞬间化为一大把细细的冰针,仍维持着一把剑的形状,我趁着兽尸还没扑到跟前,赶紧运气把这一大把的冰针给甩出去。
甩出去的冰针瞬间分开,划着一道道圆弧朝着四面八方散去,精准地解决掉了靠近我一大圈的兽尸。解决完后复又重新汇聚到我手边凝成了一把冰剑。
我看了眼地上的飞灰和手中纤尘不染的冰剑,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宝贝啊,这得值多少银子?”
“不要分心,赶紧解决完剩下的,时间有限!我可不想当肥料!”已经沉默许久的那道声音突然又响起。
呃,我还以为它已经逃跑了呢,还在啊。
“我才不是动不动就逃跑的胆小鬼呢!好好打架别分神!”那道声音反驳道。
我看了一眼又逐渐围过来的兽尸,凝神定气,换了一种剑法。
刚刚试了一下,玄冰确实好用,但凌波剑法适合在缠斗中寻到对方的破绽再一击制胜。如今我已经知道了如何克制兽尸,自然不需要再与它们缠斗。
起势如虹,剑光如弧,收势如梭……玄冰剑在冰剑和冰针之间不停变幻,剑鸣声和冰针在兽尸身上穿梭的声音交织成一片,随着鱼鳞剑诀的施展,成片的兽尸在一片片犹如鱼鳞般的剑光中化为尘烟。
大约半个时辰后,终于把目之所及的兽尸都解决了。
我停下来拄着玄冰在喘气,脑子里的声音在沉默了半个时辰后,又响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逃跑的,跟定你了。”顿了顿,又补了句:“这也可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人吧。”
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在骂人?”
“我没有,我只是对你的身世存疑。”
“你才不是人。”
“确实不是。人家只是一块小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