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爹爹听了,答应着,然后向6卿和薛岁安行礼后,就带人把跪在地上的几个妇人押了下去。
一下子院子里空了一大半,只有站着两个听差的管事和跪在地上玉溪和他母亲木拐李了。
6鸿撇了他们一眼,悠悠道:“至于木拐李,你先动手打人虽是坏了府里的规矩,但看在确实是事出有因的份上,你这顿板子就先欠着,以后若是再犯,势必一并处罚。还有……”
本来薛岁安几个人听6鸿这样说,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的,后又听到6鸿说了一个“还有”不禁心里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薛岁安见6鸿看了她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不过,木拐李,对于府上下人们嘴里传的那些流言,我虽多听一句都嫌脏了我的耳朵,可为了堵住那些多嘴多舌的,也为了给你一个说法,我也少不得多说两句。”
薛岁安原本看她爹6鸿对她莫名其妙的笑了就觉得心里不妙,又看他当众就想澄清她跟玉溪的流言更觉不妙,可来不及阻止就听她爹6鸿继续道:
“那些人说五小姐要了玉溪,呵,这自然是胡说八道。虽我确实看玉溪是个不错的,想把他许给五小姐做初侍,可惜啊,五小姐她没同意……”
6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岁安急忙打断道:“爹爹!”
薛岁安恼怒的看着6鸿,这样的话不可以私下说?一定,一定要当众说这些?
6鸿一看薛岁安这着急恼怒的模样,倒觉好玩起来,道:“你又急什么?我想把玉溪给了你做初侍,你没同意,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说完也不搭理薛岁安,自顾自的坐回了椅子上喝起来茶来。
整个院子的气氛重新变得紧张微妙起来,所有人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跪在地上的玉溪,又偷偷看了看局促不安的薛岁安。
薛岁安心里真是又气又恼又无奈。她气恼的是她爹6鸿为何故意说这样的话。故意,没错,薛岁安总算回过神来了。
她觉得她好像掉入了她爹6鸿设置的一个圈套里,目的就是用玉溪来逼她就范,乖乖听他的话—娶夫纳侍。
虽她还不敢肯定,她爹这个圈套是从流言从正房传出去就开始设的,还是知道她来正房替玉溪娘求情后就顺水推舟设的。
但是她百分百肯定,刚刚她爹说的话就是故意的,若要向木拐李澄清流言,为何不顾及玉溪颜面私下说,而要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意思不就是说,他当父亲的觉得玉溪是个好的,想让女儿薛岁安纳了,可是薛岁安不纳,他也没有办法吗?
这让玉溪甚至木拐李在众目睽睽之下情何以堪,大家一定会以为她在嫌弃玉溪……
若是她不在乎玉溪,这圈套自然对她无用,可她爹知道明知道,也算准了,她喜欢玉溪,而且非常在乎他的感受。
果然,薛岁安看见玉溪娘木拐李和玉溪一听完她父亲的话,两个人脸瞬间涨红起来。
那木拐李更是眼睛都充血了,她眼色不善的看了一眼薛岁安,但碍于主仆有别,又不敢宣泄自己不满,索性赌气般重重的向6鸿磕了一个响头。
冷道“奴才谢主夫的暂时不罚之恩,至于奴才儿子玉溪,五小姐看不上他,不愿意纳他,自然是他才貌不足,不配给五小姐做初侍。奴才和奴才儿子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
玉溪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又听母亲这样说,则是头垂的更低了,手把身侧的衣襟攥的紧紧的,心里真的觉得难过极了,又羞耻极了。
尤其是看到五小姐薛岁安听主夫说了难道不是事实后,喃喃的没有反驳的样子更是觉得难堪极了。
他娘的话虽说的怨气十足,有些言不由衷,但,但五小姐她,她不要他,确实是事实。
玉溪只要一想到这个事实就心痛难忍。
可是,她明明不要他,为何有时候又表现的那么在意他?他真的不懂。
玉溪含泪的看了薛岁安一眼,正巧碰上薛岁安也在看他。
玉溪的眼神含情似怨,薛岁安看了这样的眼神,一时竟被怔住了。
他也认为她不纳他,是在嫌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