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的夜晚不像大学这般喧嚣,一本书一个女生,就能坐一天,即使时至今日早已模糊了曾经说过的话,但并不感伤。
然而现在我变了,变得淡泊明志,一坨屎一根棍,就能玩上一整天。
在寝室实在无聊,打算将《红楼梦》看完。
这本大部头已经在我手里沉默太久,初中老师曾说,读了这本便会“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想气自华,然一晃时间过去了五六年,每次都翻个开头就放弃,活该华不成。
这次也不例外,打开书后完全进入不了情境,好在这次我是从第三页开始,在第六页结束,虽然还是三页,但比之前有了本质的飞跃。
和我一样处境的还有鹏子,他的《平凡的世界》封面都包了浆,内部还崭新如初。
书是好书,人不是好人,野猪吃不了细糠。
晚上给嫖嫖乐微信,问问到哪里了假装关心,他说快到学校了。
一下给我给搞懵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言难尽,给我转1oo吧,担心车钱不够”
“微信里没钱,只有现金,我去门口接你吧”
“也行”
还没到门口,就看乐乐迎面走了过来。
“车费够了?”
“不够,差了五块钱”
“差钱怎么下的车呢”
“司机给免了五块钱”
“还有这样的好司机,那可不能让司机亏了啊,我来都来了,赶紧给人家补上。”
我俩来到门口,司机还没走在那里排队拉客,我一看牌子这不就是鹏子提及的那个出租车吗。
梦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我不能直接质问司机,也不能再坐出租车跑一圈取证。
补了钱,我脑子一转问嫖嫖乐:“折腾了一小天饿不饿,要是饿的话咱们去师大小吃街吃点吧”。
乐乐是那种啥时候吃都吃得下的主,而且此刻他没钱显然是我消费岂有不去的道理,直接打开后门坐了进去,我也打开副驾驶。
“师傅,师大夜市”
路不远,只是这条路出了事故,两辆私家车生剐蹭,单纯看现有的情形辨别不出谁违章谁责任谁过错,交警已经到了现场,然堵塞还未缓解。
就此时间,我找到了话头,“现在的事故可真多啊”
“可不,想这些人开车毛楞的很”
“师傅,我看你车机盖也瘪了个坑啊”
“是呗,多闹心”
“啥事啊”,我明知故问。
“他妈的,有个半大小子,估计也是个学生,喝多了把车给砸了”
“还有这样的事,方便说说咋回事不?”我特别想知道,调表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他怎么说出口。
“一言难尽啊,那小子打车不给钱,我看他也喝多了,也没几个钱不想犯口舌,就和他说你要是没钱那就算了。”
“师傅你这样说没毛病啊。”
“是啊,谁知道那小子来尿了,下车捡起个砖头就把车砸了。”
“这说不过去啊,不让掏钱还生气了”,我心里想,这司机可真能扯。
“啥玩意都有,我也想不明白啊,就报警了。”
“警察咋说的啊。”
“警察来了他还在那耍呢,带到局子就醒酒了,一个劲的道歉,说自己失恋了,心情不好,喝多了。”
“最后咋处理的呢?”
“赔了2oo。”
“那也还行。”
“行啥啊,也就是个修车钱,他从哈西打车到和兴路多远呢,这钱都没要。”
“确实确实”,嘴上应和,但心里也不知道应该信鹏子说的司机调表还是司机说的鹏子喝多闹事了。
夜市到了,交钱下车,司机主动打了票加上之前司机给乐乐减免车费,让我开始倾向司机的故事版本。
也许我永远也不会得知事情的全貌,但至少领悟到,我们更多时候会倾向相信身边人的言辞,与他共情抵御他口中的坏人,可是他口中的坏人也有自己身边的人,他们也会只凭一面之辞让事件偏离真相。
然而,在朋友说需要慰藉时,有人突然说先你先别委屈,我们再去听听另一方的陈述,如果与矛盾双方都认识也还行,但不认识的话这样说这样做也不太现实。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哪那么简单。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真相又似乎远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