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娘子完好无损,陈力放了心,笑道:“娘子你没事就好,下次拾柴的事,我去便是。对了,这野兔怎么回事?”
娘子打着手势解释。
原来,她在拾枯柴的时候,正好见到一只野兔,直愣愣跑过去,撞到了树上,死了。
她寻思,这是山神的恩惠,便谢过山神,带回来了。
守株待兔?
山神的恩惠?
还有这好事?
陈力想着,也无从验证事情真假,便只好说:“娘子你劳累了,且好生休息,我去做饭。”
却被娘子一把拉住。
她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君子远庖厨,他好好休息,她去就行。
便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提着野兔,又去忙碌。
吃一只野兔,又是剥皮,又是宰杀,还要闷煮,各种忙碌完,夜色已深。
随着夜幕降临,炊烟升起,一锅香喷喷的野兔焖饭,便做好了。
月色正圆。
为了省点灯油,陈力取来锅碗,就着月色,和娘子在院子里吃饭。
才揭开锅,便是香气扑鼻,迎面而来。
“真香!”
陈力笑着,便准备先给娘子盛一碗。
还没开始呢。
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好香的饭啊!”
“砰”的一声,便见到门被踢开。
门外,正站着两人,贼眉鼠眼的看着院子里的饭锅。
完蛋!
要糟!
这两人,陈力认识,正是村子里赫赫有名的两个泼皮。
不论哪个时代,都难逃一种定律,即:村子里有泼皮,镇子上有混混,县城里有帮派。
泼皮多以游手好闲的无赖居多,如吃东西、买东西,不给钱;混混带了点狠,能打人,敢砍人;到了帮派,那就是杀人灭口的地步了。
这俩泼皮,一个叫癞头,一个叫疤脸,就住在村子里,偷鸡摸狗的事情,做了不少。
平日里陈力也有遇到,免不了被他们嘲笑一番,好在陈力家中并无油水,连鸡都养不活,不入二人眼。
两个泼皮今日相约出门,喝了些酒,醉醺醺的归家,倒是没想到,正好撞到陈力家吃饭。
这焖野兔肉的香味,实在太勾人,两个泼皮见了,相互望了望,当即起了心思。
疤脸当即过去,口里说着:“陈秀才,背着俺兄弟,吃些好吃的,属实不厚道,待俺兄弟,帮你尝尝咸淡去!”
便端起陈力家里的锅,就往外走。
“喂!”
陈力一看,急了,就要去抢。
却被癞头一把拦住,伸手一推,便将他推得后退几步。
随即拦住陈力,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娘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陈秀才,哥俩今天,就只是吃你一顿,就当你往日亏欠咱兄弟的。
你可想好了,不让咱哥俩吃你这锅肉,那咱们,可要吃别的东西了。嘿嘿嘿嘿!”
听癞头说着,疤脸也是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声,哈哈笑着,同样用肮脏的目光,滑过娘子的身上。
见两人如此肆无忌惮,陈力咬了咬牙,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头,想要就此冲上去,和二人搏命。
却是一个趔趄,原来是衣衫挂到了残破的门栏上,顿时传来“嘶啦”的一声,被撕开一大条口子。
“哈哈哈哈哈!”
见状,两个泼皮,越是嚣张,笑着离开:“百无一用是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真是太废材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