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关上的瞬间,黑色的折叠门变成了正红色,顶部中央是和别处一样的漆黑牌匾,只是眼前这块牌匾上的字能让人看清。
“石娘仙。”
歪歪扭扭的三个字,丑的一匹,稚儿初学字时,也就这个水平了。
但令完颜静心惊的却是,这三个字不是古字,而是当下时兴的篆体。
两人喘着粗气,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
完颜静和霍湘四目相对,几乎同一时间问。
几个呼吸后,霍湘做了个“您请”的手势,然后面无表情的抬起袖子在脸上一抹,擦掉了鼻涕和泪痕,又用手指梳理自己散乱的头。
完颜静三言两语讲完了自己的经过,包括死尸、墓碑、棺车等等。
“你呢,怎么就你自己,老徐和二狗呢?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霍湘的眼神儿颇有点幽怨,他勉强整理好了仪容,但之前的又哭又闹的社死场面还是在不断的攻击名为“自尊”的宝贵东西,让他恨不得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
“昨晚你自己睡在马车里,我,老徐,刁二狗睡在庙里。”
说到这里霍湘停顿了一下,久等不到下文的完颜静挑眉看他一眼,催促道:
“没错,然后呢?”
霍湘深吸了一口气:“那庙里又脏又乱,还有虫子和老鼠,我实在是睡不惯,觉得浑身难受,后来索性起来了,打算去车里问问你有没有驱虫的药包。”
“然后我现庙门口只剩下马儿趴在一旁休息,咱们的马车被你偷拐跑了,还串通了一队行商和你一起作案。”
呵呵。
完颜静嘴角抽搐,觉得霍湘蛮有想象力的。
“于是我就急匆匆的赶了上去,但当我真的跟上去后才现,马车不见了,我一直跟着的亮源,是一队诡异的送葬人。”
“我跟着那队人来到这座城,后来的记忆模糊不清,再醒来就在人家祠堂里跪着当孙子了。”
完颜静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感觉我们好像误入了界域。”
“界域?”
“前朝一个市井书生谭朝子曾经写作一本《十方界域游记》,讲的是他在北方游学时曾意外进入一个奇怪的孤岛。那时北方正值严冬,大雪纷飞,但他一觉醒来所在的孤岛却是炎炎夏日,树木繁茂遮天蔽日。他在孤岛的边缘生存了十数日,遭遇了岛上的原住民。”
“那群原住民茹毛饮血,并不开化。他们奉会制造工具、并有武艺傍身的谭朝子为神,给他立神像,每日祭拜。而后的某日,原住民莫名其妙的指责谭朝子是伪神,他们将谭朝子绑了起来,打算献给真正的神明。”
“谭朝子就这样以祭品的身份,真的见到了那个神明。他将那个神明杀了,走出了界域,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霍湘越听眉头越皱的厉害:“这,这……这听起来像是弹罩子编的话本啊。”
完颜静点了点头:“不错,我也一直以为是个猎奇的话本,但你不觉得我们目前所处的境遇,跟这个话本的描述,有点相似吗?”
霍湘回想起刚才祠堂殿里的诡异神像,感觉三观遭受到了冲击:“不科学,一点都不科学。”
完颜静瞥他一眼,心想你有资格念叨不科学吗,这里最不科学的就是你了。
她将左手手腕伸向霍湘,让他抓紧,右手则持三九走在前方。
霍湘的视线落在短刀三九身上时,有些许震惊。
“你的刀很不错啊……”
他的声音淹没在响彻天际的巨大钟声里。
天幕初白,一缕光照在白石板路上,映出他们两人的影子。
喧闹和人声从宫殿的各个角落响起,红门大开,身着保守古衣的宫人身影在胡同里穿梭。
宫殿,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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