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妹妹啊!除了三妹妹,还有谁更适合当陪媵,随二妹妹嫁进五皇子府?偏偏妳们一开始就说不挑咱们自家人,可是老夫人和夫人怎么不想想看?外人哪有自家人好?旁的不说,单单子嗣一项,万一二妹妹运气不好,几年都生不出一儿半女呢?抱养自家人的孩子,好歹还有点血缘关系,不是吗?”文若菲一副自己是极有心为妹妹着想的态度。
“老夫人,绝不能选三姑娘!如果真要考虑子嗣问题的话,选谁也不能选她,因为她根本就…。”一旁的苗氏听文若菲说到这里,她急急忙忙地插话道。
“苗氏!谁让妳多嘴了?”老夫人及时地打断苗氏的话,同时警告般地瞪了她一眼。
“二婶婶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选三妹妹?夫人,如果不让三妹妹进五皇子府的话,她还能许给别人吗?难道妳不知道在我大婚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文若菲的脸色沉了下来,虽然苗氏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她却已经听出其中的含意,难道文若萍的身体有问题?是不能生?还是不容易生?
文若菲因为那段时间一直忙着备婚的事,对于安远侯府里的事又关心不多,所以根本没听说那件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的传闻,只是就算知道,她这个前世没经历过结婚生子的人,也没有那种女人不能生孩子是种人生悲剧的感觉。
“妳大婚那天晚上的事跟三姑娘是否要当陪媵的事有什么关系?虽然那件事对三姑娘来说,难免吃亏了点,不过我和妳二妹也已经想好怎么解决善后了,妳今日又还来搅和什么劲儿?!”温氏一听到文若菲提起大婚当晚的事,她立刻明了文若菲真正的意图,脸上顿时浮现几分怒意,斜眼瞄了苗氏一眼,依旧以言语表明自己不会让文若萍当陪媵的立场。
“温氏,大姑娘大婚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怎地没人来跟我说?三丫头那天怎么了?听大姑娘的意思,难道三丫头和五皇子扯上了什么关系不成?”老夫人语气一下子冷了几度,脸色阴沉地看着温氏,质问道。
“怎么可能?!老夫人,要真发生那种事的话,我还能沉得住气吗?我还能稳当当地坐在这里?三丫头还能好端端地出现在您面前?”温氏高声地反驳一句,一连问了几句之后,随即又转头对文若菲斥喝道:“大姑奶奶,我不管妳心里对安远侯府有多么不满,但这里总归是妳的娘家,本来今日妳高高兴兴地回门,我们一家子人也和和气气地在府里迎接妳,希望能给妳做足面子,可妳倒好!偏要拿这种事情出来说嘴,蓉姐儿如果成亲后过得不好,难道对妳就有好处了吗?”
“若菲哪敢这么想?要不是这件事关乎三妹妹的名声、侯府的名声,若菲岂会这么猜想?夫人,三妹妹自幼就没了姨娘,她将来是好是歹,不都全凭妳一句话?那天晚上,三妹妹在六皇子府意外落水,府里好些人都看到五皇子在附近出现过,难道不是五皇子救了她?若不是五皇子,又会是谁?而且救一个落水之人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这点不必若菲细说,想来你们都能明白吧?三妹妹难道还能有第二条路走吗?若菲说的又有什么不对之处?”文若菲也不客气,义愤填膺地连声反驳道。
“妳说的自然不对!不过我也不与妳争执,总之,三丫头的名字不会出现在陪媵名单里,不止她的不会,咱们府里的姑娘都不会出现。”温氏说着,状似冷笑地睨了苗氏一眼。
苗氏心底一跳,大嫂这个意思是说,她仍然不打算选文家的姑娘吗?还是说…菱姐儿那个蠢货!到底是谁挑拨她做的那件傻事,她也不想想,那时候她可是和三姑娘一起离开的,结果她一个人平安回来,三姑娘却出了意外,人家怎么可能不怀疑到她头上?只是…难道那天救三姑娘的真是五皇子?这下可好了,因为菱姐儿的一时胡涂,反而把三姑娘送到五皇子身边,如今最怕的就是,五皇子会不会已经知道那天对三姑娘下手的人是菱姐儿?还有他会不会主动向二姑娘开口要三姑娘当陪媵?万一五皇子亲自开口讨人,大嫂和二姑娘再不愿意也不能反对吧?
苗氏越想越心慌,懊恼那天不该放任女儿跟文若菲一起离开她眼皮子底下,结果闹出这件事来,女儿想进五皇子府的事绝对是没指望了,甚至还得担心人家会不会回头找她算账呢,瞧瞧那蠢丫头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呀~唉!!
文若菲的一番‘建议’同时惹得三位长辈的不愉快,可想而知,那之后的宴席,气氛也不会多好,文若蓉她们几个又岂能看不出端倪,尤其是心虚的文若菱在席间频频望向自己的母亲,却只看到母亲不发一语的阴沉神色,她猜想…该不会那天做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吧?如此一想,文若菱突然觉得一阵凉意自脚底袭上来,心底越发忐忑不安。
☆、筹谋
文若菲和皇甫云用过午膳就走了,他们前脚一走,老夫人立刻向留下来的温氏责问起文若菲为何说出那些话的前因后果,而温氏也不敢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地将那日文若萍在六皇子府落水的意外描述了一遍,甚至连凶手是谁也都告知老夫人。
“胡涂东西!是谁给她的胆子,让她对自己的姐妹下这种毒手?!还是在自家姐妹的夫家府里?苗氏是怎么教女儿的?”老夫人一听完温氏的话,气呼呼地摔了一个杯子。
温氏低着头不敢吭声,她不打算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大房二房没有分家,现在明面上和二房撕破脸面,对她也没什么好处,三丫头再不是她生的,可是这种丑事若传扬出去,丢的还不是侯府的颜面?反正只要自己心里知道四丫头将来必然得不到好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