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刚才我说的话妳没听见吗?妳是咱们安远侯府正经的姑娘,比起二房那俩丫头还尊贵一些,日后又是武定侯府的当家夫人,有什么不敢的?快些收起妳那一身小家子气,省得叫人见了,笑话我们安远侯府不会教养姑娘。”老太太见文若萍摇头,她立刻绷起脸,不客气地数落道。
“老太太让妳过去,妳便过去,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老太太说的对,妳那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要改掉,回头得让乔嬷嬷给妳加点功课才行,身为一府主母就该端庄、大方,猥猥琐琐的不像个样子。”温氏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那就谢谢老太太了。”文若萍再次向老太太福身行礼,然后抬起头来,挺直了腰竿子,走到老太太身旁坐下。
“虽说妳二姐姐不必时常回来走动,妳却大可不必拘束,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娘家人帮衬的,只管让人回来说一声,千万别想着自己比不上妳二姐姐,就什么都不敢开口了,在我这里啊,妳们姐妹都是一样的,知道吗?”老太太伸手握住文若萍的手,慈爱地叮嘱道。
“嗯!谢谢老太太。”文若萍连忙一脸感激地点头回道。
“何止在老太太心里是一样的?三丫头叫我一声母亲,即便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但同样也是我的女儿,老太太说的话,三丫头千万记得,不用担心是不是妳出嫁之后,我们就不会再关心妳了。”温氏也跟着笑道。
“老太太和夫人都这么说,那我也得锦上添花才行,二妹妹、三妹妹,妳们大哥和我虽然不算能力出众,不过一些小事能帮得上忙的,妳们自是不必客气。”苏氏见上头两位长辈都给了承诺,她自然不敢落于人后,赶忙也来凑上一句。
“自然少不得妳的,等我和妳婆婆年纪大了,百年之后,府里几个姐妹还不得依靠你们夫妻俩?不过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早些替我生个曾孙子。”老太太笑瞇瞇地说道。
“老太太别急嘛,大嫂进门不过两年多一点儿,我听说好些人嫁了人之后,都是三年五年才有的,而且晚一点生孩子好似也比较安全。”文若蓉贴心地劝慰道。
倒不是文若蓉不担心自家大哥的子嗣问题,只不过她记得她家大嫂的确是在今年下半年会被诊出喜脉,现在是七月底,说不定那个活泼可爱的大侄子已经悄悄落根在大嫂肚子里了,至于年纪长一点的女子生育比较妥当的说辞,据说是当初文若菲嫁给皇甫逸后的前三年里头,因为五皇子府的内宅迟迟未有孕事传出,当时文若菲就是用那番话来安慰因正妃体弱无法生育又急着想生下子嗣的皇甫逸,真假与否,文若蓉并不敢确定,毕竟皇家里有太多的意外,不过对于太急切想有孩子的人来说,无非是种最好的安慰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修bug,方氏改苗氏,苗氏才是婆婆唷qq。
☆、 怒斥
大部份上了年纪的长辈都容易变得有点固执己见又有些无理取闹,像个小孩子似的,可是大人能对小孩子说教,却不能对长辈如此,于是苏氏常常在向老太太说一些家宅事务之时,必须再三斟酌思考,以避免说了让老太太不高兴的话,届时想转回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幸老太太还听得进一两个人说的话,像是安远侯夫妻俩,再来就是文怀轩和文若蓉兄妹俩。
因此老太太听到文若蓉替苏氏求情的话之后,便没再紧咬着生孩子的事不放,温氏说府里还有许多事没做完,不能陪着老太太吃饭,老太太也不留她,让她自管忙着去,有孙女儿陪着就行。
苏氏刚刚才被盯上了子嗣的事,更不敢留下来,她怕等等老太太又想起那件事,少不得又要问两句,便也推说院子里有些事要忙,然后跟着自家婆婆一起告罪离开。
文若萍看着温氏出去的时候,发现她身后除了文若菲的生母徐姨娘之外,还又跟着一个看上去彷佛很陌生又好像有点眼熟,已经梳了妇人头的女子,她好奇地侧头盯着那一群人,然而直到吃完了午饭,离开了松涛院,她还是没想去问那个女子的身份。
苗氏神情恹恹的回到琼琚院,对一直跟在身后的文若菱看都不想看一眼,嘴里一直念着:“怎么办?!怎么办?!老爷真的不会介意吗?万一他发了火…不对!这又不是我的错!我也是为了我们一家子着想,如果吵一吵就能多争取一些好处,为什么不做?”
“娘…。”文若菱担忧地看着母亲,她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同样是祖父的儿子,凭什么继承爵位的只能是大伯?即便律法规定,可也不是没有例外的,她听说清平侯就不是老清平侯的长子,而是次子,他上有兄、下有弟,却能够承爵,可见得朝廷并没有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文若菱只听说有非嫡长子袭爵的例子,却不知道那清平侯身为次子却能袭爵的原因,清平侯的兄长其实并非正室嫡出,而是被清平侯太夫人偷偷换来的,老清平侯真正的嫡长子早在出生之时就死了,只因当时曾有大夫诊出清平侯太夫人腹中胎儿疑似死胎,又因老清平侯那会儿正宠着一名也怀着身孕的姨娘,她不愿长子的位置被人占去,便暗中叫人从穷苦之家里物色适合的孕妇,只待她们之中若有生下男孩的就直接买来以妨万一。
清平侯太夫人生子之日果真生下一个死胎,她心里虽然痛苦万分,可为了自己的地位,还是将买来的男孩充当亲儿抱出去给众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