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巴不得她?能多来几趟,便?道:“也行,你能安排好就可?以。”
“至于这个?金币的事,我回头?会让人查查,你爸朋友那边我会让人找他做下笔录,了解下情况。火车站和其他人员聚集的地方?也得让派出所?留心。不过?这件事短时间未必能有结果。”
没过?多久,罗昭就把林落送回了江宁大学家属院。林落提出来要下车走走,他就把她?放在小区门口,自?己开车走了。
深秋午后,阳光明媚,暖暖地晒着后背,还挺舒服的。看着路边开始泛黄的银杏树,林落并不想马上回家,打算在路边坐会,搬过?来之?后,她?还没有享受过?这种闲暇的时光呢。
路边有长椅,打扫得挺干净,长椅边缘落了几片扇形叶,林落信步走过?去坐下,刚坐不一会儿,便?感到脚边有个?小东西在动。
林落低头?一看,竟然又是路寒川家的追雪。这时追雪正用白色的小爪子抓着她?的裤腿站着,还一下一下地挠着她?,好象是在跟她?说:“你理?理?我啊,我好无聊啊……”
林落:……
她?甩掉这没来由的想象,弯腰将追雪抱起来,放在膝头?上。追雪就将头?软软地往她?膝盖上一躺,露出舒服的神色,甚至还故意蹭了几下。
郭教授出来找追雪找了半个?小时,终于在银杏树下找到了这个?天天不爱着家的狗子。
问:当一个?喜欢安静做学问的知识分子养了一条重度社牛的狗子,他该怎么办?
郭教授也不知该怎么办?送又舍不得,留下又天天跟它操心。真的累,他感觉自?己把外孙带大都没这么累过?。
他过?来时,正好看到追雪跟林落欢快地玩耍。
“哦,你要把它带回家吗?那给你吧。”女孩的眼神里露出不舍,这让郭教授有点心软。但这狗子这几天不大爱吃饭,他打算带狗子去找兽医看看。
因此他把追雪接了过?来,带着它出了家属院。
接下来的一周过?得很快,周日?眼看着就到了。林庆东那边,林落已经?报备过?了,他对于林落没有任何办法?,虽然觉得孩子去看尸体这事有点恐怖,但他也知道拦不住。因此他干脆就连反对都没提,林落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还主动提出把林落送到殡仪馆,但林落没同意。因为罗昭会过?来接她?,到时候他们俩会和鞠法?医一起过?去。同去的,还有罗昭从市里请的一位法?医,姓祈。
林落跟鞠法?医相处的并不多,但上车后聊了几句,就现,这位五十多岁的法?医挺好相处的。
车子到半路时,鞠法?医跟她?说:“小林,一会儿市里的祈法?医会过?来,他这人水平比我高,也比我年轻,可?能不是很随和,你适应下就好。”
他说得其实很隐晦了,他没说的是,这位祈法?医水平是不错,但特别爱干净,还有点强迫症。
爱干净不是坏事,但对于跟他接触的人来说,有时候感受并不是很愉快。
但这还是可?以忍的,那个?强迫症才是让鞠法?医觉得头?疼的毛病。在祈法?医面前出现的东西,都得摆得整整齐齐的,头?尾方?向还得一致。不然他就浑身难受,非得想办法?纠正过?来不可?。
这些话他不好跟林落直说,倒像是背后说人坏话一样,所?以他只?是暗示了一下。罗昭无所?谓地笑笑,并不觉得林落会在祈法?医手下会受什么委屈。
他们去的殡仪馆在城南,一路还要经?过?老?造纸厂附近的路。车子开到那附近时,林落也认了出来,她?奇怪地问道:“罗队,那块地,是不是空了好几年了?”
罗昭见林落神色如常,便?知道,被绑架的事对她?影响不是很大,并没有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他就道:“你说造纸厂那边啊?那一片是工业用地,肯定不能盖居民楼,建商场,这个?土地性质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林落“哦”了一声?,说:“没考虑建厂吗?”
罗昭轻哼一声?:“暂时没有,南方?有个?老?板来考察过?,不知道怎么又放弃了。这是栗山区的地盘,我也没深入了解过?,不是很清楚。”
几个?人随便?聊着天,车子开了一个?小时,才到达殡仪馆。
殡仪馆的停车场上,停了不少?车,都是来出殡的车辆,从路边经?过?时,林落看到好几伙人披麻戴孝地进出。
但罗昭的车没停,直接带着他们从一条小路开到他们在殡仪馆租的冷冻冷藏室。
祈法?医暂时还没到,还要等一会儿,罗昭便?带着林落和鞠法?医先进去。
解剖室里的温度肯定不能太高,因为要让尸体保持一个?较低的温度,免得容易腐烂臭。
所?以,林落早早就准备了毛衣,穿在防护服里边,几个?人穿戴好,也戴上了塑胶手套,并进入了解剖室,这时祈法?医也到了。
罗昭忙着去跟祈法?医打招呼,跟他沟通情况,林落的眼神则落在了已经?解冻的两具尸体上。
她?想看得清楚点,便?往前走了两步,这时祈法?医已快穿戴好装备,看到她?时,惊讶地问道:“你是谁?”
林落闻声?回头?,祈法?医一下子就看到了她?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和饱满的额头?。
这,这不是个?小姑娘吗?祈法?医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