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天旋地转。
周围人围绕着她叽叽喳喳说什么,孟温棠听不清。
她不受控地径自向后倒,倒进那堆医疗废弃物里。
就在她认定自己要被那群针头扎成筛子的时候,有个男人朝这里扑过来,稳稳接住了她,代替她本应倒霉的命运。
脑海里又闪过那场可称为陷阱的聚会。
徐闻柝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今晚不会出尽风头,做这个人傻钱多的阔少爷。
何德何能。
就像是小时候害怕温棠蛀牙,妈妈只给她吃一颗冰糖,吃完之后就把糖罐子放在高处。
她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
直到有天大人不在家,孟温棠有模有样学着动画片,将凳子搬来,摇摇晃晃踩上凳子,将糖罐拿下来。
那天她有数不尽的糖吃,从此魂牵梦绕,如法炮制。在无人的角落抱着糖罐放肆享用。
现在也一样,过去二十六年里,孟温棠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为父亲,为那个不断压榨她的家庭而活,几乎没想过恋爱这回事。
而如今她尝到被爱的滋味,就想一直被爱着。
比起那天的奢侈品店门口落荒而逃,她更加盼望见到徐闻柝。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再也没有遇见过徐闻柝。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半个月过去,孟温棠忙的连轴转,何况她忘了光关城就有上百万人口,重遇徐闻柝被她认为几乎是一时脑热的想法,早已心灰意冷不再妄求。
徐晚岚人在英国,却经常收到国内银行卡的消费记录,特意打来电话兴师问罪。
当初体恤徐西成第一次离家,徐晚岚给了他一张卡,定期往里面存钱。没成想徐西成花钱如流水,很快就让她发现了端倪,让徐闻柝没收了卡。现在他在家里闹,闹得不可开交。
“你喜不喜欢中国?”
徐晚岚问。
“那不废话,如果不喜欢那还留在中国这么久干嘛?”
“可是如果到时候哥哥回国,佳境也回国。你一个人在中国,又不认识中文,怎么生活?”
“那就学呗。”
徐西成想也不想一口应下。
徐闻柝在一旁听着徐西成母子打电话,脸上无动于衷,心里却暗自庆幸。
徐西成还觉得奇怪,妈妈怎么突然问他这种问题。自从他来中国以后,不是还经常对他嘘寒问暖生怕徐西成不适应吗?
难道就那么放心他在中国定居?
没想到这正是徐晚岚的阴谋诡计,她知道徐西成玩心重,就想忽悠他学中文,这样分走一半注意力,每天还能安分点。
回国的半个月里,徐闻柝定期和徐晚岚报告徐西成在国内的日常,字里行间透露着疲惫。
他也并非完全的甩手掌柜,虽然将事务暂时交给秦朗打理,但一些重要文件还是需要他亲眼过目。
徐闻柝在国内也要忙工作,早已自顾不暇,更难管徐西成。
徐晚岚和徐西成一拍即合,当即让徐闻柝去找中文老师。
徐闻柝更是头疼,说的轻巧,上哪去找这样一位中文老师?
他正想提出意见,大家已经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