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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相见（第3页）

正如曾经在军中，一次又一次这样唤他。或无助或哀求或欣喜或软绵

封岌的目光自然落了过来，在寒酥鬓间的一缕碎上停留了一息，又移开了目光。他环视屋内的晚辈，道“许久未归家，都长大了。”

大夫人立刻将话接过来，让家中晚辈一一拜见。也是担心封岌记不清谁是谁，再介绍一遍。

封岌坐下，目光一扫环顾屋内，道“都坐吧。”

大夫人这样说了，可站了一屋子的人谁也没坐下。

先是府上的郎君们依次起身规矩地问好。

瞧着五郎、六郎都没出差错。大娘子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这几日的银子没白花然后她带着二娘子和三娘子起身问安。

三夫人轻轻将手覆在寒酥的手背上提醒，却惊讶现寒酥的手冰得惊人，再看她的脸色，见她脸色惨白。

“等小年的时候，家里要好好热闹一番。”大娘子说出早有的打算，“我们几个晚辈弄些歌舞”

因多年战事，歌舞最初因为助士气慢慢流行开。

寒酥心里忽然咯噔一声。这个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封岌穿过堂厅，一直走到上，看向两位老人家“祖母，母亲，嘉屹回来了。”

三夫人压低声音劝慰“别怕啊。按礼数，你合该称他表叔呢。”

然后四夫人牵了苏文瑶的手，道“二哥，这是我家最小的妹子，近日来我这里小住陪我说说话。”

苏文瑶幽幽望一眼上，福了福身，柔声慢语“久闻将军大名，今日总算见着了，可真是高兴”

苏文瑶一双眼睛噙了千言万语，可惜封岌并没有看过来。他只是随意地点了下头，然后侧过脸，听身后侍卫俯禀话。

封锦茵站在寒酥身边，背着前一日写好的吉祥话，可寒酥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压在寒酥身上的那块巨石一下子挪开，她能喘息了。她坐下来，脑子里仍旧是空的。

待苏文瑶失落地坐下，三夫人道“二哥，我胞姐夫妻两个都不在了，他们的两个女儿眼下也住在我身边，我照看着。”

三夫人转过脸，微笑望向寒酥。

不成想，她介绍完之后，寒酥一点反应也没有。

寒酥如梦初醒般眼睫剧烈地颤了一下。她站起身，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银箸，清脆哗啦声响，让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了来，诧异不已。寒酥入府一个月一言一行端庄得体，府里的小娘子们谁也比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失仪至此。

沈约呈望过来的目光噙着诧异和关切。

他穿着墨绿的缎袍，倚靠着太师椅，即使是自在的坐姿，也气场惊人，仿佛身后列着千军万马，和屋内众人有着格格不入俯瞰之感。

封岌迈进来的那一刻，屋内明显寂静了一息，下一瞬立刻热闹起来。

三夫人很想促成寒酥和沈约呈的婚事，所以也想寒酥给封岌留下一个很好的第一印象，她轻轻拍了一下寒酥的手背，再次提醒。

封岌的目光第三次落过来。他望着颔垂眸的寒酥，漫不经心地开口“表姑娘不会跳舞”

寒酥袖中蜷着的纤指轻颤。

她会跳舞。

她给他跳过舞。

她裸身给他跳过舞。

大夫人说道“好啊。带上文瑶和寒酥。”

大娘子含笑接话“文瑶一定要带上，可寒家表妹不行，她不会跳舞。”

三夫人将声音压得很低，离得近的人也没听见，可是坐在上的封岌却听得见，他唇畔攀起几不可见的一丝笑意。

他曾问过她，同样的字句，同样的语气。

彼时，她裹着他的外袍，刚被他喂过药，虚弱哑声“将军，我叫苏涵。”

寒酥缓慢地舒出一口气，这才徐徐抬起头，望向上的赫延王。

老夫人在看见封岌时，冷清的面孔这才浮现笑容，不那么像出家人了。

“好，好又长个儿了”太夫人一句话，屋内多了些笑声。

“二弟终于回家了正好这次多住些时日”大爷说道。

大夫人附和“对呀，这都几年没在家里过年，今年终于一大家子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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