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拍着两人的肩膀:“怎么样?那个狗官杀了吗?”
“我们弟兄出马,还怕那狗官飞到天上去?”令国州从背后卸下个包袱,就地打开,里头是一个油纸包,再打开油纸包,里头滚出个人头来,五十来岁年纪,口眼大张,貌甚惊恐,若是雨化田在这里,必然认得,这个人头是东厂掌刑千户的。
吴崇正又从怀中摸出个油纸包来,露着牙齿笑,递在赵怀安手上。赵怀安接过,顺手就往怀中一放,再一转头,就见顾少棠同常小文两人站在楼梯之上。
番外之骗子
骗子!骗子!他就是一个骗子!
我怎么会觉得他温润如玉的?明明他就是一个骗子。
他虽然是西厂厂督,可他不是,不是太监。他却瞒着我,看着我以为他是太监,看着我在他跟前忘了男女大防,甚至借机抱住我。
骗子。
最气人的是,我问他为什么骗我,他笑得眼角勾起,带了几分媚态,他说,他没骗我,因为他由头至尾就没说过他是太监。
我语结,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说你不是?
他笑得真是,让我想揍他,他居然说,那是因为我没问。
这种事情,一个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我瞪他。
他还是笑,他说,那是怕我生气啊。
我会生气吗?嗯,要是他早一点说,我真会把他剁成七块八块,骗子。
赵怀安到底也是官路出身,如今有了帮手,就把个战局安排得妥帖,他自己对上雨化田,令国州,吴崇正,顾少棠,常小文等人就负责拦住西厂几个档头并一概西厂人马。
顾少棠弯了弯唇角,西厂那些军校一概配着神机弩,鹰帮那些弟兄遇上了,非死即伤。赵怀安,赵大侠,为着你要杀雨化田,就要我鹰帮死伤惨重么?
“顾帮主,江湖人言而有信。只望你莫要丢了你父亲一世英名。”赵怀安瞧着顾少棠,这女子生了一副单纯面容,不知怎么,就是让人放不下心。
“赵大侠,我不会堕了我父亲英名。”顾少棠一晒,这真是大侠啊,拿了我父亲的英名要挟我么?只可惜鹰帮帮主是我。
决战那日,天色黑沉沉的,仿佛要压到地面一般。远处西厂的人马,如钱江浪头一般滚滚而来,整齐沉重的马蹄声似乎踏在人心上。
赵怀安同雨化田才交上手,便知道自己上了顾少棠的当。她虽答应了同他联手,只是当西厂队伍来袭时,她带着她的人且战且退,竟没有一个去拦着雨化田同他手下的那三个档头。眼看着西厂的人马渐渐围拢过来,就把赵怀安,令国州,吴崇正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雨化田!你要依多为胜吗?是英雄的,有胆子的,就和我单打独斗!”赵怀安叱喝一声,翻身上马,一点马镫就冲向雨化田。
雨化田一见赵怀安冲来,一伸手,在马进良的身边抽出柄宝剑,内力催逼,长剑断成数截,飞射赵怀安。
赵怀安吃过雨化田几次亏,早有准备,手腕一抖,扯出根铁链来,挥舞成圈,将雨化田射来的断剑击飞,也是为着这样,攻势便缓上一缓。雨化田已然拔剑出鞘,剑分三股,两股小剑已然飞向赵怀安。
赵怀安手中的铁链这时便起似水波一般,层层漾开,将两股小剑的攻势挡了开去。
呵,不容易,没几天就想出法子来对付三股剑了么?雨化田微笑,只是,不过如此罢了。
赵怀安同雨化田缠斗在一起,令国州同吴崇正也没有闲着,拦了马进良,谭鲁子等人不叫他们过去给雨化田掠阵。
赵怀安虽想出了用铁链牵制雨化田三把剑的法子,究竟还是逊色了一筹,只得且战且退,两人慢慢离得众人越来越远,向着不远处那个沙丘退过去……
便在此时,在吴崇正同季学勇缠斗之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见几个人身影合着血光被抛到半空,又落在了地上,血如雨般落下,瞬间染红了一片沙土,西厂的军校们一阵罗唣,训练有素的队伍竟是在瞬间乱了。
霹雳弹,竟然是霹雳弹。
顾少棠心上一紧,蓦然想起吴崇正来的那天,递给赵怀安的东西时,赵怀安对着自己的防备神色,那是,那是霹雳弹?
就是雨化田有通天彻地之能,肉身又怎么防得了霹雳弹?
顾少棠根本来不及想,只是一点马镫,□的黄骠马如箭般射出,直奔沙丘:“雨化田,他有霹雳弹。”
赵怀安冷笑:“顾少棠,你竟同西厂联手。”一抬手,几枚银弹朝着顾少棠射来,几乎是同时顾少棠的飞镖也出了手,就在空中迎上了银弹,银弹爆裂,一股巨大的气浪袭来,立时就将黄骠马掀翻在地,顾少棠也被抛出老远。
沙丘在爆炸的气浪之中,忽然崩塌了半边,露出底下的岩石来,眼瞅着顾少棠的身子直直的就往岩石下方掉落。
蠢女人。雨化田这一刻几乎是咬牙切齿,明晓得这个赵怀安有霹雳弹还往上撞,嫌命太长么!
雨化田顾不得赵怀安正挥动铁链击过来,纵身就往顾少棠落下之处飞去,只堪堪握住她的手掌,就叫她下坠的势头一起带着掉了下去。
赵怀安的铁链这一刻也到了,几乎是劈头盖脸的就向着两人抽了过去。雨化田听得脑后风声,一咬牙,就在半空中一提气,将顾少棠的身子拉上来些许,手臂一环就护定在自己怀中,便在此时,赵怀安的铁链也到了,硬生生抽在他背上,愈发加快了两人下落的速度。
赵怀安一鞭打实,一抖手腕,还待再跟一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