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一阵奇怪的沉默,直到沉洛衣看清了方在于生死一线间救了她的那个的脸时,这微妙的静寂才被打破。
“怎么是你……”
身上无力,吐出口的话都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楚封……你居然打我。”杨亿瑶一脸悲痛欲绝,她扶着柜子站好,看着楚封的眼里满是伤心,“你居然因为她打我!”
楚封站在床前,昏暗中,她躺在床上,一头秀发松松垮垮的绾着斜髻,身上也换了他早先就备好的蓝云锦绸沙织琉璃裙,一张素白的小脸上粉黛尽退却不失艳丽。而此时那双方在还在震惊的眼眸也逐渐归于平静,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你出去。”楚封转眸,方在还稍有温柔的脸瞬间变得如同千年寒冰,看得杨亿瑶浑身颤抖,却也不敢再次忤逆。只得咽下满腔的委屈与不甘,哼了一声,皱着眉头出了门去。
门外,被她用迷药迷晕的那个护卫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她狠狠的踹了其中一人一脚,这才愤愤离开。
沉洛衣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心下却早已震惊的一塌糊涂,她甚至搞不懂如今是什么形势,绑了她的?是楚封……她脑中迅速猜测着种种可能,杂七杂八过去了好多念头,她静静看着他,楚封神色温柔如斯,与以往无二,可是现在做的这事……到底算什么啊,杨亿瑶为什么又还活着!
他不说话,她看了他半晌,终是软软绵绵的开了口,让人听了不住怜惜。
“你怎么在这儿……”她最终问出来的,是这句,那声音又柔又轻,听的楚封心底登时荡起了一阵春水涟漪,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的足够融化了一冬的寒雪。
沉洛衣全当没看见。
楚封并未回答他,而是坐在了床上,微微一弯腰,用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扶了她起来。沉洛衣身子一僵,已然被他抱在了怀里,她动也不能动,本来穿的就松垮的衣裳前襟敞开了些,露出里面一片雪白肌肤。
沉洛衣强忍住气,被他抱在怀里。他眼睛盯了会儿她胸前的雪肌,眸色晦暗不明,似乎在忍耐,动了动手替她把前襟拢好。“睡了这么长时间,饿了吧。”他这样说,声音依旧温润。她低着头垂着眼,就那么被他抱着,也不说话。他也不恼,用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细细滑过她的唇瓣,道:“我们现在还在江南,等再过些时日,我便带你去北疆。”
“……”她沉默片刻,才开了口,“楚封,你……不准备向我解释一下吗。”
闻言,他眸里似有邪光一闪而过,在这暗色里异常清晰。他勾唇,握住了怀中佳人的柔夷,低下头,压了些声音,“我还以为你不会开口说话了。”满满磁性。
沉洛衣稍微挪开一些头,那人就向外吩咐了一声,于是不过片刻,屋子里就点上了灯,热气腾腾的饭菜也上来了。
沉洛衣是真的没胃口。看着那递到了唇边的饭菜,只是转开了眼睛,并不张口。
他也是好耐心,“洛衣,你不用饭,这身子也受不住。你身上药性没解,也不能自己用,只能我喂你了。”一顿,又说:“你吃不吃。”这后一句就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她愣了一下,到底是乖乖张开了嘴。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行,楚封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知道,竟是要将她带到北疆?他一个镇守边疆的将军,难不成还勾结了北疆的匈奴吗?
见她终于肯用饭,楚封眼里又有了笑,喂了她一口汤汁之后,便说:“你失踪了之后,顾烜命那徐季封住了城门,四处搜查,还不忘重点注意过往的货船。”他笑了一声,又喂了她一口汤汁,“你也不用担心与你一起的两人,她们皆性命无忧,只是中了迷药,怕是要睡上几天了。”
☆、【恶心】
话是从楚封嘴里说出来的,沉洛衣并不能全部相信。
她用完了饭,楚封替她擦净了唇角,见她低着眼睛,便道:“用过了饭,等下再净下身如何。”说这话的时候,那手不经意间掠过了她的胸前,惊得她浑身一抖,抬起眼来就是不客气的瞪了去。
这一眼就看得楚封发笑,“还当我要给你洗怎样,待会儿自有侍候的丫鬟来。”一壁说一壁将她放在床上安置好。“我知你现在必会怨我,不过,我这样做,也都是为你好。远离了那惹你不快的顾烜,与我在一起,有何不好。”
她不说话,闭上了眼睛。他便上了床,躺在了她身边,以手支额,另一手挑起她的一缕青丝,放在鼻下轻嗅,“待你这药性解了,我便与你芙蓉帐暖,一夜如何。”
闻言,沉洛衣这才缓缓睁开了眼,那人接着说:“总之要让你彻底成为我的人才是。”说罢,朝着她一笑,便翻身起床,离了开。
只留沉洛衣一人躺在床上,满脑子翻腾着各种思绪不断。
再说那楚封出了屋门,让人收拾了门口两个不中用的护卫,又派了自己亲信来守门,这才一路径直去了杨亿瑶那屋。
屋子里,杨亿瑶正以泪洗面,看见楚封进来,看也不看一眼,就将头扭了去。
楚封走过去,声音稍有温和,“我之前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要靠近那个屋子。”
杨亿瑶怒拍桌子,红着眼睛站了起来,对视着他,“那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绑来的是沉洛衣啊!”那小王爷现在万般讨好好,听说真是上了心了。现在这男人又将沉洛衣抢了来,还瞒着她!
“我不告诉你不也是怕你多想吗。”说着就去握住了那人的手,被她一下甩开,杨亿瑶双眸含泪,摇摇欲坠的看着他,“你还为了她打我!明明都说不会亏待我了。”说罢,眼泪就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