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容疏闻言扬唇一笑,很是稀奇道,“哟,看来我这徒弟不是断袖啊。”转眸见蝉衣一副大冬天吞了冰的模样,不由得打趣道,“怎么,夙银不是断袖让爱徒如此失望?”
蝉衣愣愣地摇头,实在难以相信那个一贯正经的师兄竟然在把玉清接回府中不到七日的时间,居然就和玉清滚进了床榻。
重点不是方夙银,唔,和别人有了肌肤之亲,而是,和他肌肤之亲的竟然是玉清!
很有点受刺激的蝉衣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无视管家的阻止“啪”地推开了门,接着几步迈了进去。管家顿时傻了眼,容疏只得安抚了他一番,跟着蝉衣走了进去。
蝉衣绕到卧房,一进门便看见地上散落的衣物,顿时一颗心紧了七八,脚也不知道该不该向前迈了。
想了想,蝉衣决定还是站在原地,咳嗽一下,喊了声“师兄”。
床帐之后,似乎有人动了一动,方夙银探手掀开了床帐,另一手按着脑袋,蹙眉道,“师妹?”他的声音沙哑,似乎刚刚睡醒神智都还不清楚,一时忘了昨天才和蝉衣生了气。
在方夙银掀开审子的那一刻蝉衣瞪直了眼,而后上上下下将方夙银打量了一番,才微微敛了眸,道,“师兄,你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方夙银闻言,下意识的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赤着上身,薄薄的被子刚刚盖在腰部。
贰京城卷为谁冲冠怒师兄,你变了
虽然按蝉衣所说,小时候他这模样她也看了不少,但是现在毕竟都这么大了,乍然被看见这么一副样子,方夙银也隐隐头疼,口中不由得说到,“谁准你进来不敲门的?”
蝉衣好笑,故意道,“我进的是玉清的房间,大家都是女子,不敲门又怎样了。”
听到这话,方夙银拉被子的手一顿,额头突然跳了一下,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蝉衣眯眼笑,抬手指了指他的身后。方夙银慢慢转过身去,却见玉清正拥着被子坐在角落,即便裹住了身体,肩膀却还是露出了一些。
方夙银呆了。
正巧容疏走了进来,乍然见这么一副景象也是愣了一愣,才清了清嗓子,笑着道,“看来为师来的不是时候。”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看见蝉衣已经很尴尬了,现在再看见容疏,方夙银长这么大第一次生出一种恨不得钻地洞的感觉。
更无奈的是,情况本就乱了,他却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看出方夙银的窘境,容疏上前握了蝉衣的肩,笑着道,“你也不小了,别老是闯你师兄的房间,这要坏了好事可就不好了。跟为师出去等吧。”
蝉衣闻言,也觉得这场景着实是扎人眼球了些,便点点头,跟着容疏走了出去。2粥础
见蝉衣和容疏一前一后出了屋,方夙银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玉清。
“玉清?”他唤她,压低了声音。
玉清抬起头来,长发在身后散下,楚楚动人,“殿下。”
“我……”方夙银张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含糊道,“昨夜……昨夜我是不是……”
玉清咬唇,回答到,“玉清已经是殿下的人了。”
犹如一记闷锤砸在脑袋上,方夙银心头一声哀嚎。
可知他最不愿的就是听到这句话啊。
见方夙银面色似乎并不好,玉清抿紧了唇,垂眼低声道,“殿下无需在意。一切都是玉清自愿,和殿下无关。”
听到这话,方夙银心头一钝,竟有几许无奈,“我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这般就误了你的清白,确实对你不公。”
玉清摇头,一脸甘愿,“玉清说了,都是玉清自愿。”
方夙银头疼,玉清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虽然事情到底怎么发生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可事实已经发生了,他还是要给玉清一个名分的。
方夙银皱着眉,明明记得自己昨晚一时意乱情迷后有一刻是清醒了的,可是——瞧着眼前这情形,难不成昨晚他根本没清醒,一切都是错觉?
都说酒后乱性,他昨夜也不曾饮酒,怎么会乱了性呢?
满脑的疑问得不到抒解,又看着眼前这般委屈的玉清,方夙银深深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
“玉清,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我说什么都是无用。你若是愿意,我给你一个侧王妃的名分可好?”
哪知玉清听到这话却笑了笑头,嘴角带着些笑容,万般诚恳,“殿下不用这么困扰,玉清也知道自己这个身份最多只能做侍妾,殿下又何必如此麻烦。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玉清自愿,和殿下没有任何关系,殿下并没有勉强我,能得殿下这般眷顾,玉清已经觉得甘愿了。”
听到玉清这番肺腑之言,方夙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玉清却对他笑,眉眼温柔,右手从被子里探了出去,似是鼓足了勇气才握住了他的手,“不瞒殿下,那晚宴会,玉清第一眼看见殿下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
闻言,方夙银心头一跳,就听见玉清接着说,“承萦殿下不嫌弃玉清出身低微,只要能让玉清一直跟在殿下身边,名分真的不重要。”
方夙银叹了口气,反手握了玉清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
等方夙银出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蝉衣、容疏和方夙银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平时极和睦的场景,今日倒有些针锋相对。
蝉衣依旧保持着怀疑玉清的意见,而方夙银觉得自己已经误了玉清的清白,就算她是假的,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