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董婕妤就算再傻也知道丽妃的意思了,“姐姐是要毁了她的脸?”
丽妃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跪在一旁的迎春听到这话登时睁大了眼,极度地惊慌掠过眼底,激地她大叫道,“不!不可!娘娘你们不能这样!”
丽妃微微眯眼看了她一眼,厌恶明显,“吵死了。来人,堵上她的嘴。”
她的命令一下,马上有两个宫女走了出来,一个架住迎春的手,一个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揉成一团塞进迎春的嘴里,直塞地她只能瞪着眼“呜呜呜”地出声。
“啪!”
巴掌声落,那宫女又踹了迎春一脚,将她踢到在地,“还不老实!”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把匕首,恭恭敬敬递给了丽妃。
丽妃伸手接过,一把拨开,而后转身抬起蝉衣的脸,匕首锋利的刀尖在她脸上比划了下,口中慢慢道,“你们说,该从哪里下手好呢?”
“呵呵,娘娘若是不知道,何不在自己脸上试验一下?”
丽妃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冷清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丽妃一慌,连连转身去看,只瞧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再然后……便没有知觉了。
“什么?!蝉衣不见了?!”
皇帝靠坐在床边,刚喝下第一口药,就听见这么一个消息,顿时两只眼睛努力地朝铜铃的大小、瞪去,无奈本身质量问韪,实在瞪不过去。
李全跪在他榻前,闻言低垂着头,道,‘’奴才本是奉了姑娘的命来请皇上,结果出门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打昏。醒来的时候发现蝉衣姑娘已经不在房中了,而董婕妤和丽妃娘娘都昏倒在地——”
“胡说!”李全还未讲完,身后便传来一道厉声,接着是急匆匆进来的脚步,他微微偏头朝后看去,见董婕妤和丽妃相伴而来,出声的则是一脸冷霜的丽妃。
“皇上,您勿要听这奴才胡言乱语!臣妾和董婕妤那日好好地在宫中下着棋,怎么可能昏倒在蝉衣的房中!定然是这奴才害了蝉衣,然后把罪名嫁祸到臣妾和董婕妤头上!”丽妃一脸义正言辞。
李全皱眉,反驳道,“娘娘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不要诬赖到奴才身上。”
“你……”
“够了!”皇帝本就头昏,这下被吵得脑袋都炸掉了,“人都不见了,吵来吵去有什么用。赶紧派人去找,不说别的,这蝉衣可是闲王的师妹!”
丽妃和李全互看一眼,这才没有说话了。
蝉衣觉得头有些重,隐隐的似乎看见有人在前面走,一片黑暗中开出一道光明,露出的竟然是容疏笑的闲雅的脸。
她动了动唇,轻轻喊了声,“师傅……”
这一声刚落,耳边远远的仿佛传来一道不甚熟悉的声音,“昏迷了还念着你家师傅,当真是师徒情深。”
听到这声音,蝉衣动了动,眼前的暗色和光亮全部消失,她努力睁了睁眼,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全是在梦中。
慢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映入眼审的是浅色帐子,深木色床架,再往下,盖在身上的是锦蓝色被子,都不是熟悉的样子。
蝉衣抬了抬手,忽然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便扭头看去,见一个玄衣男人含笑站在床旁,飞扬入鬓的眉,薄而含笑的唇,微挑的唇角弧度优雅,竟是和容疏不相上下的容貌。
贰京城卷为谁冲冠怒以身相许怎么样?
话说,这年头长得好看的人真的还不少,像身边的方夙银、陆萧乾包括之前的冯杨、李朗甚至陆萧乾他老弟也都算是仪表堂堂的人。
可是,真正能和容疏不相上下的,倒是很少见到。
不过,现在眼前就站着这么一个。
蝉衣抬眼瞧着站在床边低头俯视自己的男人,默默的在心底把他和容疏比了又比。
“你若是醒了,就起来把这碗药喝了吧。”就在蝉衣暗暗比较的时候,那男人先开口说话了。
到这男人说话,蝉衣才发现他手上端着一只碧玉莲花碗,从她的方向看不见碗里是什么,但能瞧见缕缕热气冒出来,想来该是药不错了。
只是……蝉衣本是懒洋洋睁着的眼蓦然一眯,倒不是因为瞧着这装药的碗多么精致好看,盛了药是多么浪费,而是因为这男人的声音,让蝉衣很是耳熟。
脑袋中几个夜黑风高夜的记忆一闪而过,她拉着被子坐了起来,秀眉微微地一弯,嘴角扬起将他看着,眼底有一抹了然,“原来你就是那个经常调戏我的男人。”
男人削薄的嘴角轻轻一扬,听到她叹息道,“居然长的这么好看,情何以堪。”
听到这话,那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后又渐渐淡下去,只是眼睛里还含着些戏谑的意味,“长的好看也不能当药吃。趁热把药喝了吧,你就算看我看到天荒地老也不能把体内的毒清理干净了。”
“毒?”听到男人的话,蝉衣第一反应不是他话中的自恋,而是所谓的毒,“你意思是我中毒了?”
男人“嗯”了一声,将药碗递过去。蝉衣这次很乖,推都不推拒就直接端过来喝了。
比起扭捏一下以示矜持来说,还是命比较重要。
见蝉衣很配合的喝药,男人转身在床边最近的靠椅上坐下,手肘搁在案几上撑着下领,一边看着她,一边说到,“说来,你也并非是被下了毒,而是吃了相克的食物,产生了毒性。”
“食物相克?”听到这话,蝉衣抬眸看向男人,有几分意外。接着,她回头想了想,应该是那盘栗子峒牛肉,“难道是——牛肉和栗子不能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