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上已经知道我和陆萧乾有未婚关系,这节骨眼再找个人嫁了着实太假了吧。”蝉衣微微蹙眉,撇嘴道。
方夙银也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一旁看热闹的容疏忽然开了口,“先斩后奏。”
两人看来,见容疏目光转过二人,笑眯眯道,“谁说要先成亲?只要有了肌肤之亲,不成亲都不行。”
蝉衣咳嗽一声,虽然知道容疏的意思,但这么明白提出来着实让人尴尬。
方夙银也跟着咳嗽一声。想容疏的意思应该是做一出戏,让别人以为蝉衣和另一个男人有亲,然后“被迫”下嫁,这到赐婚的旨意自然不能再作数。
“可是……这个人该找谁好呢?”明了容疏的安排,方夙银开始操心这个一起演戏的人找谁比较好。
闻言,容疏含笑的视线飘啊飘的,缓缓落在他身上,接着,嘴角一勾,理所当然说到,“肥水不流外人田。夙银,为师瞧着你就很好。”
贰京城卷为谁冲冠怒亲错师傅,扑错人
自那日容疏提议肥水不流外人田后,方夙银和蝉衣私下商议再三,实在觉得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做来着实是丢师门的脸。又斟酌许久,终是鼓起勇气去寻容疏,让他再想办法。
池塘边缘的大石块边,容疏懒洋洋靠在上面,一身和方夙银一般月白的衣裳下摆浸透在水里,他倒也没察觉般,只一手摆弄着鱼竿,一手搁在脑后,双眸微微眯起,轻笑道,“怎么?都这么大的人,还害羞么?”
方夙银抽了抽嘴角,认真道,“师傅,这不是害羞不含羞的问题。这实在是有辱师门——”
“那你就眼睁睁看见我们的小蝉衣成为别人家的人么?”容疏歪了头,视线落在方夙银身上。
方夙银愣了下,神色狠厉,“当然不能!”
“就是。自产自销,总不能便宜别人吧。”容疏笑眯了眼。
自产……自销?!
这是什么比喻!
蝉衣在一旁瞪了眼,却见方夙银神色愈发纠结,“师傅,这实在不好。”
“哪里不好?是你不好,还是蝉衣不好?”
不要玩这个文字游戏啊,方夙银头大了。但总不能说蝉衣不好吧,他便只能自己认栽了,“是……是夙银配不上师妹。”
闻言,蝉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还没维持几秒,又听到容疏状似为难的声音,“如此啊……难不成要为师亲自来?”
“别!”
“不要!”
方夙银和蝉衣惊慌的声音同时响起,又见容疏一副忧心的模样,方夙银狠狠一咬牙,道,“徒……徒儿来就是!”反正都是假装,又不会真的怎样。
蝉衣额边冷汗差点下来,听见方夙银这般勉强的回答,虽然有种被嫌弃的感觉,好歹不至于容疏“亲自出马”,着实大出了一口气。
然而,这气还没缓过来,又听见家仆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待行至三人面前,先一一见了礼,方说到,“门口有位陆公子要来见蝉衣姑娘。”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蝉衣和方夙银相视一眼,正在考虑见不见,忽然看见容疏隔了鱼竿慢悠悠站起来,缓缓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准备准备,让人家捉奸成双。”
嘴角抽搐,蝉衣唤道,“师傅——”
“哦哦,错了,是眼见为实。要谅解为师,为师自小在东岚长大,连半个中原人都快比不上了。”
说完,见两个徒儿还在犹豫,容疏抬手拍了方夙银的肩一下,兀自笑着去接待陆萧乾了,留下自己的两个徒儿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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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待容疏飘飘然地离开后,方夙银看着蝉衣,皱眉问到。
身边的池塘波光粼粼,被阳光映出清透的光芒,落在蝉衣面上,晕染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愈发清晰。
“他是来寻我的,你说呢。”
不用细说,方夙银也知道那个“他”指的是陆萧乾,不由得咳嗽一声,低头思索了会儿,而后拉着蝉衣就往她的房间走,脚下步子急可生风。
蝉衣跟在后面瞧着好笑,不由得在后面打趣他,“师兄这样子,真真是急不可待啊。”
两旁树木刷刷而过,裙带当风。而方夙银懒得理她,只是加快了步伐,直到看见蝉衣的房门近在咫尺时,才放开手,转头道,“一会儿师傅就会带着陆萧乾过来,你想想看怎么做吧。”
“怎么做?”站在不算空寂的院子里,蝉衣眉梢微动,暗有疑惑。
方夙银调笑的看着她,微微低头道,“我家小师妹不是在烟淼楼呆了几年吗?亲身经历的,这些该比谁都清楚吧。”
拜托,她只是去跳跳舞,做做戏而已,那些什么的,她哪里亲身经历了?
不过,要算完全不知道,那也着实说不过去。
见蝉衣表情微变,方夙银直起身子,转头看了外面一眼,似乎隐隐听到了脚步声,一边暗想容疏怎么不多拖一刻,一边急转回来,探手按住蝉衣的肩膀,低声道,“快点想,他来了。”
蝉衣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做任何事都感觉怪怪的,又见周围还有来往家丁,不由得轻咳一声,道,“在这里不太好吧……我们还是进屋吧。”
似乎也感觉到周遭的视线,方夙银点点头,松开手。蝉衣二话不说转过身去,伸手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看着蝉衣这般爽快,方夙银倒是更纠结了。兀自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挣扎什么挣扎了半天,待他终于下定决心牺牲一回色相后,却在刚一抬脚的时候听见陆萧乾的声音好死不死从不远处传来,“闲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