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杨便坐在包厢中,耐心的等候蝉衣出来。谁知道等了许久,也不见人,顿时有些气恼,随便逮了一个人问,方知道蝉衣今晚又不出来了。
常来烟淼楼的人都知道,蝉衣性格多变,心情不好的时候连着几天都不会露面;而心情好的时候,说不定多来两场,这些只能靠运气。
本来一开始还有人抗议,说是砸了钱见不到人,岂不是欺客之类的。但烟淼楼能在漓江站的最稳,自然是有它的原因的。蔷薇也不是一般的人,处理了两起,便再也没有闹事的人了。倒是蝉衣因为这性子,反而更惹得人趋之若鹜。
或许人都好这一口,越捉摸不透不顺着常理来的,越惹得人心里惦记。
所以,此时在听说蝉衣今天不见客的时候,众人只道是自己今天运气不好,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去寻别的姑娘了。
但冯杨不同。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派到漓城的机会,也是好不容易爬上三品大臣的位置,这回回来就是带着得意的心情的。结果这得意的对象没出来,他总不能对着一个杯子炫耀吧。
于是,冯杨越想越气,干脆摔了杯子站起来,直直往五楼而去。
说来,这冯杨在这两年的时间内,除了官位长了,脾气也见长。之前因着官小被压,什么都不太敢硬来。现下可不一样,该硬的时候,还是得硬。
冯杨冲冲的往五楼而去,在四楼楼梯转弯的时候,和迎面匆匆而来的一个女子撞了个满怀,只听的女子娇哼一声,就朝后跌去。
虽然冯杨被撞的很不爽,但该有的怜香惜玉的感情他也还是有的,所以就伸手拉了那女子一把,只闻的一阵淡淡胭脂香扑面而来,不浓,却极好闻,骚的人心痒痒的。
“啊,公子对不起!奴家莽撞了。”那女子借着冯杨的手站稳了脚跟,忙俯身道歉。
娇柔的语气让冯杨的烦躁降了一些,他倒也没怪她,只是声音还有些低冷,“无碍。”
那女子点点头,微微抬起头来,准备绕过冯杨往前走。
就在和冯杨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下意识的偏了偏头,就瞅见了女子半张侧脸,登时眼中瞳孔一滞,像是看见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而后一点一点扩大,接着极快的转身拉住那女子的胳膊,将她带的一个转身,正面便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中。
“蝉衣?!”
惊讶的出声,接着,手愈发握紧了些。
那女子微微缩了眉,似乎有些紧张,“公子认错了。奴家名唤尔蓝,并非是蝉衣姑娘。”
听到这话,冯杨先是不信,接着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两侧烛火明晃晃的,就这亮光细细的看一遍,那眉眼间确实有些蝉衣的模样,可认真一看,便知道是两个人。
真的不是蝉衣。
得到证实的冯杨有些失望,另外还有一点奇怪的情绪,一点一点漫上来。
“呀,冯大人怎么上来了?”
两个人正僵持间,头上传来一道宛转的声音。抬头看去,见蔷薇拎着一张帕子,正倚在栏杆上向下望来,眸子里溢出一点点讶异。
“蔷薇姐,我听说蝉衣姑娘临时不出来了,便想上来看看怎么回事。”冯杨一边说着,一边还握着尔蓝的手臂,大概也没想着要松开。
听到冯杨的话,蔷薇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道,“冯大人啊,您也不是不知道规矩,这蝉衣的房间都是不能进的。您瞧瞧你这——哎,乱了规矩让奴家以后如何向其他客人解释啊。”
闻言,冯杨也扯了扯嘴角,道,“是我唐突了,蔷薇姐勿怪。”
蔷薇摇摇头,笑道,“蝉衣忽然说困极,便早早睡下了。这才不能出面。冯大人您瞧,实在是不赶巧了。”
冯杨皱着眉,但估计想着蝉衣便就是这么个性子,也不好发作,只微微沉了脸站在原地。
见冯杨不说话了,蔷薇似乎也不好说话,就看了看他身边的尔蓝一眼。
尔蓝会意,拽了拽被握住的手,低声道,“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尔蓝要先下楼了。”
听到尔蓝的声音,冯杨才回过神来,视线滑过她的脸,眼中忽的一亮,像是被瞬间别点亮的烛火,亮的灼热。
“你刚刚说,你叫尔蓝?”
尔蓝点点头。
冯杨忽的笑了,又细细将她看了看,转而将视线投向蔷薇,“蔷薇姐,尔蓝今晚有客么?”
似乎没料到冯杨转的这么快,蔷薇愣了下,才道,“没有。”
“那今晚我包下了。”冯杨接的迅速,接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朝上抛去,堪堪落在蔷薇摊开的手掌心里,“这是定金。不够的明日再补,蔷薇姐觉得可行?”
蔷薇握着银子,自然满口应下。
冯杨握着尔蓝的手慢慢滑下,至她腰间,只觉得细腰盈盈不堪一握,再察她神情,娇若桃花的面上,一点点红晕染在两颊。
“你房间在哪儿?还不带我去?”
尔蓝抬头飞快的瞧他一眼,眼底水波清荡,端的是娇雅动人。
壹漓城卷艳本倾城色新娘子是妖怪
不过十天时间,众人已然都知道新来的冯大人对烟淼楼的尔蓝姑娘情有独钟。一连十天都宿在她的房间,银子砸的不下于当初对蝉衣。
有人就说了,这尔蓝姑娘似乎和蝉衣姑娘很是相似。冯大人早些年求蝉衣不得,如今见着个相似的,自然有些移情的意思在里面。
只是尔蓝一直呆在烟淼楼,除了冯杨去的时候才会出来晃晃,平时都少有出门的时候,所以也没人真的证实过传言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