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妃压制住心里郁气,笑了一声,直直的看着萧澈,“你们夫妻感情好,我当然也替你们感到高兴。”顿了下,若有所思,“但是皇后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六年战事,谁也不知道皇后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战场环境辛苦,女子上战场更是辛苦,谁知道现在温琤还能不能生?
本想看萧澈和温琤变脸吃瘪,却不料被温琤反唇相讥,“或许太妃应该去找一个身体有毛病的人来给本宫做一个例子!”挑唇微笑,“你是想说康王妃长孙无双不能生了,还是要说重华公主不能生了?”
江太妃脸上表情僵住,“皇后,你这是对一个长辈该有的态度吗!”严厉了起来,“我也不过是担心你们,你居然就敢这样对我,我看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先帝先后去的早,就剩下了我一个,作为你们的长辈,说上一句话,你们就有十句话等着反驳我!我看我真是管不了你们了是不是!”江太妃挑唇冷笑,“现在我说的话,你们是一句听不进去了是不是!”
“不敢。”温琤说到:“你是长辈,你有话说,我们哪敢不听。”
“江太妃多疑了。”萧澈冷淡说了一句。
江太妃沉声冷笑,“罢了,我也劝不动你们,等到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别忘了,早些日子,我是也有提点过你们的。”说不过的,她自有轻巧的法子避过去。
“皇后,现在我们来说说,你这个中宫里的管理吧。”江太妃手握在扶手上。
“你说。”温琤笑着颔首。
“你的宫人仗着你的身份在宫里横行霸道,容不下其他人这事,你要怎么办?”
“太妃勿要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
“莫不是方才任选侍的话你没有听到,那个叫金宝的,委实不像个样子,该罚。”
“金宝如何了?本宫觉得他做的没错,难道当时要把任选侍放进来?如果他将人放进来了,本宫才应该罚他。”温琤一顿,一字一句道:“至于太妃说横行霸道,不容他人之事,金宝断然不会做。”
一直沉默无声的萧澈这时出言道:“莫不是太妃还在想着为任选侍出气?”
“自然不是。”江太妃看了萧澈一眼,“这事确实是任选侍做错了,倒是我关心则乱,就这么带着她过来讨说法了。”她大大方方的说着,又道:“宫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主子,我不能让一个奴才坏了皇后在宫里的名声不是?”
温琤闻言心里啧笑,也不知道是谁刚进来就指着她说妒妇的,这会子又装着为了她名声好了。
“太妃为本宫操心了。”温琤端和笑着,从容应付,“太妃说的是,宫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主子。如果这样,那金宝就更不应该罚了。”她笑,“金宝倒是跟着本宫学了一身气势,在这中宫当差也好,将任选侍拦在门外,也没说一句失礼的话,这样看来,金宝哪里该罚了。”她作为主子,才不会让人轻易动自己身边的人!
萧澈目露赏识之色,微勾的唇角表示出他心里很为温琤感到骄傲。这份伶牙俐齿的机灵劲,别人都及不上她万分之一。
听在萧澈耳里,温琤这是伶牙俐齿,听在江太妃耳朵里,温琤这话分明就是歪理!但是歪理她还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这嘴皮子愈发利了,什么歪理都说的出来。”江太妃不甘示弱。
温琤道:“就算是歪理,太妃你有反驳之言吗?”她知道她说不出来话,故意刺激她。
江太妃脸色僵住,十分难看。
☆、任妃
眼瞧着江太妃气焰弱了不少,温琤趁胜追击,又说:“再说说这任选侍,她对着金宝大呼小叫,拿主子架子压他,可是对着本宫不敬?太妃你可是说了,宫人就是主子的代表,那任选侍一番所作所为,可就是对本宫的大不敬。本宫方才还没有提及此事,若要提起,她的处罚怕是要更重。”
江太妃这下真说不话来了。
“本宫问江太妃一句,若是有人辱骂你身边的惠心,你能忍下去?”
江太妃吸了口气,“自是不能。”
萧澈深如古井一样的眼里浮上点笑意,险些忍俊不住。他的阿琤,委实是太出色了。
“那本宫说的话,也就没错了。”温琤笑眯眯的看着江太妃。
江太妃点点头,“你说的是,是我没有考虑清楚。”语气沉重,没了前头强势的劲头。
“既然如此,太妃此时还有话说。”温琤又说。
江太妃那里还说的出来,这回她是完全惨败,一点风头都没捞着!她平复了下心绪,对着温琤和萧澈说:“你们说的在理,是我多管闲事了。”
“太妃可别这么说。”温琤笑着,亲和无比,“先后去时,也说了让你多多照料我们,你这也是关心我们,本宫与陛下是懂得的。”
萧澈道:“江太妃怕是也累了,朕差人送你回去罢。”语气冷冷漠漠,下了逐客令。
江太妃点头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后面惠心忙不迭的上前扶住了她,惠心围观了这一场争锋,是真真正正见识到了这对帝后的厉害之处,江太妃完全就不是他们对手!
江太妃身子似乎有些虚,惠心小心的扶着她,听她对着帝后说:“我也耽搁了你们不少时间了,这时间也晚了,你们处理政事,勿要耽搁了休息。”平和的声音,却让惠心听出了心累的感觉。
“太妃放心即是。”萧澈说着,坐在椅上连动不动。
温琤上前走了几步,“本宫送太妃出去。”一壁说一壁在另一边扶住了江太妃的胳膊,温和的神色让江太妃看在眼里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