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出来时,江太妃的人也到欣和宫了。”
此时,十二斟满了一杯茶水,递给了皇后,“娘娘,您打算怎么处理任氏姐妹?”
温琤接过茶盏,眼皮子不抬一下,“任艾草怎么样了?”
十二回到:“疯了……”遭遇那种事情,神经早就受不了了,“之前还有点清醒的时候,有好几次想要撞墙,好在被狱卒看着,才没有让她得逞。”
温琤饮了一口茶,淡淡道:“疯了好,否则任妃不就没事情做了么。”
“娘娘是打算把任艾草放出来?”十二疑问。
“她们姐妹两个也不容易。”温琤双手拢着茶盏,哼笑了一声。
于是十二什么都明白了。
欣和宫中,任芊芹喝完了药,巧兰接过空碗,对着她小心翼翼道:“主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躺下歇歇?”
任芊芹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唇上也透着淡淡的白,整个人看起来既憔悴又脆弱,尤其是一双眼睛少了以往的温柔多彩,失了颜色。她听闻巧兰的话,摇了摇头,问她,“关于艾草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这是任芊芹醒来之后第一次说起任艾草,巧兰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总算还是记得任艾草的,“任选侍自进了狱里之后,奴婢就没有再听到有关她的事情了。”她小心答着,微微蹙了眉。
☆、赐死
任芊芹闻言微微低了下眼睛,便说:“我累了。”
巧兰急忙接了一句,“奴婢服侍主子歇下。”
现在巧兰摸不准任芊芹心里面想些什么,所以一直顺着她的话来。搁下药碗之后,巧兰扶着任妃躺下,给她掖好了被角,便拿起碗来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纵使任芊芹担心任艾草,但如今她的身体状况却由不得她多思,喝过药后,躺在床上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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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琤已经免了诸妃请安多日。
长生殿不是凤栖宫,能让诸妃每日请安。况且现在的温琤也不想见那群女人,免了最好。
寝殿里日光微熹,有淡淡花香萦绕,温琤睁开眼睛,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随后便露出一个带着睡意的笑,“你总是这么罢朝,也不是法子。”
萧澈微微睁开眼睛,“今儿个不想去。”一壁说着一壁把温琤揽在了怀里,侧了个身,把脸埋在了她的颈脖处,闭眼轻嗅着她身上的芳香,“阿琤,时间还早,睡罢。”
温琤便说:“太阳都出来了,你还说时间还早。”
“昨天晚上,你都想些什么了?”萧澈突然闷闷出声,“我知道你夜里没怎么睡,早晨我吩咐赵福忠的时候,你睡的委实是沉。”
听闻此言,温琤反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萧澈不说话,抱着她一动不动,于是温琤就说:“你不也是很晚才睡着的么?”
萧澈叹了口气,“想了很多事情,睡不着。”抱紧了她一些。
“我也是……”她道。
他们大概想的都是一个事情。夜里时,躺在同一张床上,在明知道对方都还未睡的情况下,思考着同一件事情,却是谁都没有打扰谁。
说出去,还以为是这俩人起了冷战。
其实不然,只是习惯性的给了对方思考空间,谁都不去打扰对方,等对方愿意说出来相商的时候,他们才会坐在一起。
这是很少数的时候才会有的事情。因为平日里只要有事,温琤就会对萧澈说,同样萧澈也不会做隐瞒。
萧轩到底是萧澈心里一个结,虽然他清楚萧轩的性子,但也没有料到真的会有一天他们会兵戎相见。“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我定当亲手斩杀于他。”他说着,淡薄的语气中带着坚定不移。
她握住他的手,“你我都清楚四弟为人,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也还不是我们一早就料好的事情了。”
“恕我直言,你具备了当帝王的所有条件,但就是心底还有一方柔软之处。一旦碰上和自己兄弟相关的事情,总是不忍心下狠手。可是你要知道,如果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四弟,我们怕是早就没命了。”
萧澈脸色有些沉,温琤继续言,“你说过,若真有那么一天,一定不会手软。我是信你的……”说罢,便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续而在他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
一定要让萧澈明白,他的一时心软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灾难。口头狠话谁都会说,但说归说,真到了那么一天,做的做不出来就不知道了。
萧澈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片刻后,将她拥的更紧了些。
殿里再次沉静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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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时温佳过来找了温琤,是因为萧轩来的。
因萧寻纳妾,萧轩进宫来给他送了贺礼,好巧不巧的,在出宫的路上又遇见了温佳。
温佳虽然不怎么喜欢萧轩,但也不会随便给人脸色看,俩人聊了几句,温佳就被萧轩邀请到了一处亭子里喝了几杯茶。
“以后若是再遇到他,你大可大方以事推辞掉。”温琤递给温佳一杯茶,“不必因为他的身份就对他有所惧意。”
温佳接过茶,“其实,我一开始也是对他抱有偏见了,今天与他一番谈话后……确实人不能只看表面。”
温琤一怔,“怎么了?”
温佳摇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虽说萧轩的气场让她一度觉得不舒服,但相处一下,其实也是一个挺不错的人。
“佳佳,以后勿要再与端王往来了。”温琤说道。
温佳微怔,看向了她,却是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只不过突然间在路上遇见,不打招呼也是不行的。”她心里明白男女大防的事,她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这样随便和一个王爷赏景聊天,委实不妥,说不定还会拖累自己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