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那么点事,躲也没有用。
“说说吧,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周超这次也没有再装糊涂,就这么点事,到底她是怎么想的,以他们俩的交情,他这样问,一点不过分。
湛清澄搂上他的手臂,“你知道了?你怪我吗?”
“怪你?”周超奇怪,这是什么逻辑,这事,不是应该吃亏的是女孩吗?
而且,她也不怪付饶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真是闹不清楚她的想法。
“你和那个赵晨惜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周超奇怪的还有这件事,他竟然一点不知道。
“也没什么,”湛清澄低头,看到周超拿过桌上的香烟,她立刻狗腿给他点上火,然后把她和赵晨惜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我就想,自己要工作,要学习,他年龄也比我大,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也挺合适,但是谁知道,会这样。”
“你呀。”周超吸了口烟,点了点湛清澄,“你跟他能合适吗?脑子呢?怎么办这么傻的事情?”
“他哪点配得上你?就他那眼光,那见识……”周总准备开始长篇大论的训人了,湛清澄头疼,怎么那天忘了,付饶还是周超的外甥,夹着这个关系,这件事,办得可真不漂亮。
“说你呢。”周超戳了戳她的脑袋,“怎么不说话。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不是原本打算出国去吗?”
是的,她想出国去读书,顺便看看自己以前住的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多少次午夜梦回,忘不了的,还是自己曾经的家。
“现在还准备去吗?”周超挑着眉问她,“要不让付饶和你一起去。”
“不不不。”湛清澄连忙摆手,说真的,周超是她很亲的人,以前为了赵晨惜的公司,她都可以押后这个计划,现在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再走了,不然,连周超也会怪她不拿付饶当回事的。
长距离是把无情刀,湛清澄何尝不明白,如果她真的不是和付饶只是玩一玩,这点诚意,她也应该拿出来。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小女孩,有时候,选择前途,放弃爱人,是因为别无选择。
而她,无论是在周超看来,还是在她自己看来,她都不是,只有出国一种选择,湛清澄沉默。
付饶昨天知道今天湛清澄会来找周超,在学校请了假,也跑了来,走到公司楼下,看到那边有个车子在卖棉花糖,粉色的,一大团蓬蓬的,想也没想就给湛清澄买了一个。
漂亮的男孩子,头发凌乱帅气,拿着棉花糖,脸上是花开春暖般的笑容,从周超公司的前台小姐开始,迷晕了一路的小姑娘。
一路走向周超的办公室,拦下了门口端着两杯咖啡的秘书,因为要送咖啡进去,房门并没有关实。
在门口,就听到了周超非比寻常,带着关切的声音,“你为什么一定想出去?连我也不能说吗?”
“这么多年了,大概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有多想出国。”
“你想出去玩可以,但我就是不明白,你这种执念是从哪儿来的。”
“你不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就觉得外面的月亮圆,你让我,很担心。”周超的声音越来越低。
过了许久,屋里才传来湛清澄有些倔强的声音,“我就是想出去……而且,我有些不明白,你说他喜欢我,需要那么早吗?你知道吗?他六岁,我才七岁。他是你外甥你也不能偏心,如果不是因为他也是儿童,这就是恋童。”
一扇门外,付饶站在那里,手里的棉花糖因为重力,掉下来,挨上了他的手指,他看着房门一动不动,稳稳静静。
许久,他转身,对秘书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身向电梯走去,走到电梯口,看到垃圾桶,顺手把棉花糖扔了进去。
☆、52
“恋童?”周超一惊,手上的烟险些掉地上,重重在湛清澄头上敲了一下。
湛清澄捂着脑袋,蠢头蠢脑的笑,“开个玩笑,你打我做什么?”
周超吸了口烟,忽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你不会是没自信吧?”
湛清澄被人说中心事,粉面一红,讪讪道:“就是觉得压力有点大,他还那么小,懂什么?要是他一直是喜欢着自己心里想象中的人,而我根本不是那个样子,不是会让他失望吗?”
这种压力,有些像高考时,自己其实是不紧张的,但却因为周围人的期望太高,而不敢让他们失望。
又像是,自己本来是个普通人,忽然间在网络爆红了,被人喜欢容易,被人不喜欢的落差谁还在乎。
当然,她高考时是没有紧张的,只是这件事上,她才体会了这种心情。
何况,那个人是付饶,被人从那么小开始喜欢,亚历山大好吧。
周超沉默,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付饶,这种近乎偏执的一往情深从何而起。
如果他不是自己外甥,长得不是这么好看,这其实是很惊悚的一件事,这世上,谁规定,被喜欢了一定要回报。
哪怕上床了,在周超看来,吃亏的也是姑娘。
不过,这两个孩子都是自家人,他当然想他们好,叹了口气,“你要是还想出国,那就赶紧,我让人给你办护照。不过……”周超把烟按熄在水晶烟灰缸里,“付饶从小就招人喜欢,喜欢他的女孩能从这儿排你家去,你自己想好了,别到时候后悔。”
湛清澄心中一烦,站起来,“你不用激我,我不会走的,我答应了和他好自然说话算话。”
“噗——”周超抬头笑着看她。
湛清澄想到付饶上的还是最招蜂引蝶的美院,神烦,转身抓起沙发上的包,“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