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瞿白笑着打招呼,顺便打量着对面的女人,五官精致灵巧,就是清瘦了些,眼睛也不够清亮,像是蒙了一层雾。
乔依依听瞿白谈完事了,便挽着黎瑾希走在前面。许是见到久违朋友,她格外开心,小嘴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听。
瞿白跟在后面,发现虽然乔依依提了很多问题,可黎瑾希的答案几乎全语焉不详,问到类似你现在做什么,住哪儿等问题时,更是抿唇笑过。
瞿白以为黎瑾希过得不好,所以不愿意多提,还给乔依依使眼色,暗示她不要再追问。到公司门口时,乔依依热心提出,“瑾希,你反正也没开车,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黎瑾希浅笑着说。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记喇叭声,瞿白循声望过去,看见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来,停在他们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个小男孩儿从车内探出头,大叫,“妈妈,快上车,我们去吃pizzeria。”
门口一共就他们三,不用猜,也知道孩子叫的人是谁。乔依依侧眸望着黎瑾希,吃惊地问,“你儿子这么大了?”
黎瑾希依旧是浅浅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依依,我先走了,改天再联系。”
乔依依点头,不舍地看着她走上车,车子驶离那刻,透过后视镜,他们看清了驾驶座的男人,令她和瞿白不约而同叫道,“是他?”
瞿白侧过头问:“你认识杨阳?”
“杨阳?”乔依依歪着头,茫然不解,“他不是sunny吗?”
“sunny”瞿白重复呢喃,脑子飞快转动,“你跟他很熟?”
“也不算熟。”乔依依徐徐讲起往事,“他是瑾希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后来成了她男朋友,瑾希给我看过他的照片,有一年圣诞节,我和瑾希视频时,刚好他也在,所以聊了两句。”
乔依依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哦了声,“对了,我们还见过一次。就是他来学校找我,问我知不知道瑾希去了哪里?我不晓得他们发生了什么,后来也没听到消息,还以为已经分开了,没想到还是在一起,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瞿白跟杨阳没有生意往来,并不熟悉。可京城里圈子不大,杨阳虽没有显赫的家世,不过凭借投资的头脑和手腕,在圈里也颇有名气。据他所知,没有任何消息显示杨阳是已婚,就连女友都不曾听到过。如今倒好,一下子冒出两个,先是老四说杨阳是唐糖男朋友,现在又来个黎瑾希。
“这个黎瑾希是什么人?”瞿白疑惑地问,“你说是最好朋友,怎么以前都没听你提过。”
正在走路的乔依依脚步一滞,语带感伤,“她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大学时,她跟妈妈去了美国。一开始我们还经常联系,可大三时,突然就断了消息,我一直在联络她,还专门托美国的朋友帮忙找,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听出她的哀伤,瞿白搂紧她,亲吻她的鬓角,“也许,她有什么苦衷。”
“我也这么想。”乔依依哽咽地说,“老公,你不知道,今天在公司看到她,我差点没认出来。她整个人完全变了,比原来瘦了好多,感觉好像藏了好多心事一样。”
瞿白抚摸她的长发,赞同道,“是呀,我也觉得她好像有心事。”
乔依依难过的说,“瑾希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很活泼,成天嘻嘻哈哈,很有活力,特别是和sunny在一起时,连发给我的邮件都能拧出快乐来。”
“刚开始我以为她是跟sunny分开,所以人变了,可现在看好像又不是。”乔依依不解,“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依依担心老友,瞿白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按照乔依依的说法,黎瑾希跟杨阳曾经是恋人,现在又在一起,那唐糖又算怎么一回事?
晚上听宋博彦愤慨地讲起唐糖的不婚论,瞿白对这三个人的关系更加糊涂。
“这有什么好糊涂。”周延一幅洞穿真相的模样,“很明显,杨阳认识黎瑾希在先,唐糖在后,现在黎瑾希带着孩子回来找他,杨阳便选择抛弃唐糖,照顾初恋和儿子。”
“是这样吗?”瞿白有点不敢相信,“感觉没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这不是明白着的吗?”周延说,“你想,老四说之前杨阳跟唐糖很好,现在唐糖却突然答应老四追求,提出要交往,这不充分说明,她跟杨阳的关系结束了。”
宋博彦回神,迟疑道,“你的意思是他甩了唐糖?”
“肯定呀。”周延说得笃定,“我看唐糖八成是被杨阳伤怕了,所以才恐婚。”
瞿白寻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倒是不排除这个可能。”
听完这番分析,宋博彦捏紧酒杯,重重锤了一下吧台,“这混蛋,竟然敢甩她,我非找他算账去。”
酒杯四分五裂,一块玻璃残渣嵌进掌心,瞬时鲜血活着酒流下来,瞿白一看,立即吩咐酒保拿毛巾和纸,压住伤口,并忍不住责备,“你疯了?你这手是要拿刀的,万一伤到神经怎么办?”
周延也按住他肩膀,劝道,“你先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那混蛋正太竟然敢这么践踏她。”宋博彦愤愤地说。
周延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老兄,我说你是不是一谈恋爱就变傻了。他要是不甩她,不伤害他,还有你什么事?”
宋博彦茫然,“什么意思?”
“小六意思是,这是你的好机会。”瞿白替周延解释,“唐糖现在正是感情受伤期,你要是能她身边,她一定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