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嘛、不嘛,都说好了,一人背一气!”站在地上的雪雪大声地嚷嚷着。
若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们再争,一会儿就让爸爸背我!”
“呵呵,你二姐嘛,爸爸是真背不动了,你们俩爸爸也快要背不动了!”夏世纯放下了冰冰。
若冬用眼睛瞪着冰冰和雪雪。“我告诉你们俩冰冰和雪雪,你们俩要是再争,我和爸爸就把你们俩扔在这里,谁能走得动谁就跟我们走。”若冬又摇晃着脑袋,“嗨,我是能走得动的!”
“我能走得动!”
“我也能走得动!”
冰冰和雪雪都大声地喊着。
“好、好、好,那我们一会都自己走,等你们走不动的时候,爸爸再背你们啊。”夏世纯也坐在了山坡上。
“爸爸,怎么这么远呀?”若冬扬着脸问道。
“快了、快了,快要到了!”夏世纯眯缝着眼睛看着远处。
“爸爸,你都说了好几次快要到了,就是越走越远,总也没走到!”
生产队会议室。战队长被代国揪得有些喘不过来气来。其实战队长完全可以一个回手就能摆脱代国,可他在张子年面前要保持他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领导风范,便垂着两只手竭力地在想着对策。代国则大有将战队长的脖子拽断的架势。
“你放手,你放手!张会计,张会计你管管代国,他想干什么呀?”战队长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我就问你,你刚才说的话,那是什么意思?”代国瞪着眼睛直逼着战队长。
“你非得让我说?”
“你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子年也逼看着战队长。
“好,好,代、代国,你先放、放手。你勒着我的脖、脖子,我怎、怎么说?”战队长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张子年把代国拽到一边,眼睛直逼着战队长。战队长眨巴着眼睛,一边摸着脖子一边咳嗽着。
“说!你快说!”代国指着战队长的鼻子。
“那我可就说啦,那个小寡妇,小扣子,她按了手印的控告信,可还在我这里压着呢!”
“小扣子!什么,你跟她,怎么啦?”张子年直视着代国。
“什、什、什么控告信?”代国梗着脖子,但气势明显软弱了下来。
“你心里不明白?”战队长见代国的态度变软,便有了底气。
代国蔫了,低下了头。张子年吃惊地看着代国。
“张会计呀,怎么样,你还怎么说,我本是不想说的,就像你刚才说的,你们家代国当不当教师的,他的名声可比当教师重要呀!”战队长更有了底气。
张子年沉思了一会儿。“不对,这事儿……”
夏世纯背着雪雪,满面春风走了进来,若冬和冰冰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战队长见夏世纯进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将脸转向了夏世纯。“哦,你,噢,噢,你是那个夏、夏、夏什么来着?”战队长热情地向夏世纯伸出了手。
“我叫夏世纯,是从省纺织厅来的,我们见过面的!”夏世纯伸出一只手来和战队长握了握。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叫夏世纯。来、来、来!哎呀,还带着孩子,这背着抱着的。来、来,我们到饲养所那屋,那屋里有炕,暖和!走、走、走!”战队长推着还背着雪雪的夏世纯走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