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该不会是余皓拿什么威胁你,让你必须离开我吧?这种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不过,余皓能威胁他什么呢?罗烈还有什么可失去的?难道还能让噶山领导把他辞退不成?
罗烈没有说话,脸上有一丝不忍。
烟然心想,只怕自己这样子落在他眼中,只剩可怜。
她才不要这份怜悯。
“好吧,我知道了。”
木已成舟,难以挽回。
她也没有更多的可以做了。
烟然抹了一把眼泪,“放心,我会立刻消失的。”
她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一再的践踏。
不管是对她来说多重要的人。
烟然望着周遭,她的确无数次想念大城市的繁华,但也曾经以为那些繁华并不是不能或缺。
这次离开,她不会再回来了。烟然清楚明白的知道。
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
甚至不会再关注滚滚了。
恨屋及乌也罢,她就任性怎么了。
罗烈望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离开。
烟然凝聚最后的力气,“你这个人,你真是,真是——”
她想要本能的说烦死了,但随即想到,不对,还是面前这个人亲自告诉她,这三个字不能随便说的,更是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尽管她想要表达的,只是它的字面意思。
但她思前想后,竟然想不到什么可以代替这三个字。
真是悲哀,她来这里几个月,本地话学了不少,却连母语都退化了。
找不到合适的,那就干脆不说。烟然没有硬接,转身跑回来时的路。
罗烈没有跟上来,却是目送她远去,直到消失在中心门口。
烟然走的相当匆忙,跟中心的理由是家里有急事。领导大概知道她出身非富即贵,不好多打听,只得应了。
烟然几乎是落荒而逃,也不像上次那样恋恋不舍,狠下心来,连滚滚都没去道别。
都要走了,就别给自己加戏了,说到底,滚滚真能分得出她和其他两脚兽的不同么?
余皓对她的突然回来并不意外,却推掉公事载她逛街购物,享受大城市各种福利。
两人坐在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吧,烟然有些悻悻的问,“你早猜到了?”
余皓给出个你懂的表情。
知姐莫如弟,他一早看穿她呆不长。
“对了,前几天在饭局遇到莲花,他还跟我打听你。”余皓状似无意的提起。
烟然兴致缺缺,“我刚回来,不想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