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轲比能的大帐,轲比能在睡窝里对欧阳丹说,“他们是哪的人?”
欧阳丹说,“他们说他们是鄂的伦春人。”
“鄂的伦春人?”轲比能摇摇头,说,“没听说过。”
大妾哈伊利说,“他说的是不是我们鲜卑话?”
轲比能问,“咱们鲜卑话?鲜卑话‘鄂的伦春’是什么意思?”
大妾哈伊利说,“就是‘住在山岭上的人们’。”
“阿哈!”轲比能说,“怪不得说‘走人家的路,过人家的山’呢,原来真是他们的山,可是人命是我们自个儿的,他为什么要了我们的命?军师,我们死了多少?”
欧阳丹说,“二十多个,不到三十个。”
“阿哈!”轲比能说,“抓着他们多少人?”
欧阳丹说,“十多个。”
“都杀了。”轲比能平淡地说,“他们不是住在这座山上吗?聚队围山,再抓住,按缺额补杀,在围山的争斗中,咱们再有阵亡,在俘虏中选杀,这回,咱们死一个,杀他们两个!”
欧阳丹应声,走出去布置。
正在这个时候,有兵来报,说,“帐外有个人要见领。”
轲比能说,“什么人?”
就听外边有人说道,“出来看。”
“噢?”轲比能说,“谁这么大的口气?”
忽然听到一种特殊的口音说,“你祖宗。”
轲比能暴起,从帐中挂剑上抽出自己的长剑,执剑在手,走了出去。
帐外,灯明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科比能看到帐门不远处有个年轻的男人和一匹马,站在那里。轲比能指着那人说,“你说你是我祖宗?!”
那匹马这时说了话,“不屑的子孙轲比能,对你祖宗也指指画画的?”
马说话了,不由得轲比能不一愣神。
这时,那个男人说话了,“轲比能,我们慕容一族,全仰赖于你了,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这等的骄横跋扈。”
轲比能要分辩,这时,有一条大尾大眼大鳍的鱼游到他的面前,对他说,“轲比能,你好生无礼,见到你老祖的面,还不跪下!”
听鱼这么一说,轲比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口称“老祖!”
轲比能听人说,他老祖活了六百多岁,但长得跟一个小伙子一样,他身边有一匹能说话的捏古斯马,还有一条在空中游弋能吐人言的鱼。前两条应验了,但他没有在意,原是这条鱼游过来,口吐人言,使他不能不信服,面前的就是老祖鲜北。
鲜北说,“想成就大业,就要善待生灵,不能妄生屠戮之心。拓跋人心生妄念,但他们毕竟是你们同族,今后还能助你成就大业,你何苦对他们大开杀戒?他们老祖在你们进山的时候苦苦对你哀求,你却视为耳旁风,倒是怎地?”